他知道,那是他的姐姐,他的妹妹。

        姐姐,妹妹。

        他日复一日地注视着平静的水面,看着躺在里面的姐姐妹妹,他抱住尿桶,缓缓将脸贴上去,仿佛这样就能隔着尿水拥抱着她们早已冰冷的僵硬的身体,换来的却是母亲崩溃的尖叫声和数不清的耳光。

        他跪在床上,将自己深深折下去,拿着手电筒照向那条尚未发育的屄缝,那么小,那么细,像嘴唇之间的缝隙,像生长时皮肉撑开的纹路,奇异又漂亮。

        时亭不禁想到了母亲下面和他相似的器官,阴唇要大一点,颜色要更深一点。父亲的身体叠上去,紫黑的鸡巴朝中间的小洞插进去,吼着,叫着,两条白花花的肉体交缠着蠕动不休。

        村子里的人说,里面是阴道,是他出来的地方。

        于是他走到梁丽娟跟前,扯住她的衣角,抬起眼问,妈妈,妈妈,我也是女人吗?我也有阴道吗?我也能生宝宝吗?

        梁丽娟面上的笑容定格在那一瞬间,取而代之的是狼狈,惊恐,嫌恶,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个死人。

        她动了动唇,口中又迸出了熟悉尖啸,扬手就落下两道耳光,随后猛地扯开他的手,将他狠狠推倒在地。仿佛听不得他口中一个“女”字,一个“逼”字。

        真奇怪。

        明明她也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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