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荣心里门清,知道时亭肯定又是哪儿没留神招惹到了这瘟神,侧过身拍了拍他的背,掌心却溜进阴影里,揪着人屁股狠掐了两把,脸上笑眯眯的。

        “你也是,我们小亭胆子小,不懂事,别老揪着人训。自家养的东西到底比外面那些阿猫阿狗的要金贵,要给凶跑了你下头那二两肉还有谁伺候?”

        “云…云洲……”时亭腿根哆嗦了两下,半个身子都僵起来。拢在屁股上的手像揉面团一样揉捏着,不时朝他腿根里探,掌心热乎乎的,却叫他心里霎时凉了半截。

        他喉头滚动,扭头想朝贺云洲看过去,却冷不丁掉进胡荣眯成缝的眼睛里,咕咚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小亭,你说是不是?”

        时亭拼命摇着头,奋力朝贺云洲身旁够过去,贺云洲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挥挥手打发人,语气很是不耐:“行了,把他送回去,我待会儿还有事。”

        时亭踮起的脚尖重重落下去,唇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不动弹了。

        胡荣笑着抽回手,擦了擦,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小亭,有人在西门等你,去看看吧。”

        怎么走到西门的时亭已经记不清了,腿像灌了铅,沉得抬不起来,自尊薄成一张纸,轻飘飘的从他脸上掉下来,又被抬脚踩得粉碎。

        太阳高高悬在天上,躲在云层里,却熏得他两眼发酸。他垂下头想避开,眼泪却啪嗒落下来,溅在了眼前人的鞋面。

        “哎呀,小同学你怎么在这儿掉眼泪呢?”一双手搭在胳膊上把他托起来,时亭怔怔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女人看了眼他惨白的脸色,递了张面纸过去,拍拍他的肩,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心:“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在学校压力太大了心情不好,这世上呐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有什么事就和姨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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