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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与黄謦相识甚久,胡余雀自然知道对方品性如何,也在暗中按捺不动得在武林盟附近待了大半日——直到他瞧见自己的幼子被人带进了里头。他的妻子年前因难产离世,幼子身体打小落下病根,磕磕绊绊才养到三岁——这才彻底叫胡余雀方寸大乱直接找上了武林盟。

        是,周安三日内不及找到所有与黄謦相关的人,可命令却是发出去了,而最先到的就是胡余雀的亲眷。饶是周安,也不会想到时机会来得如此恰到好处。他到庭院时,胡余雀已是双拳难敌四手,早早狼狈得被反剪着双臂押在地上,一旁孩子呜咽不止。

        将黄謦郑重其事交代的事儿说出来着实令胡余雀羞愧难当,可他孩子吃不得苦,如今一番长途跋涉已有些泛起病色。黄兄弟也该是能体谅的,更何况那人本就是从武林盟中偷出来的,就算回去了——胡余雀不免拿在市井中听闻的传言给自己的所作所为开脱,哪怕最开始他已能猜到其中有不少隐情。“爹爹……”旁边的孩子啜泣着唤他,可江湖上的情义又哪能说得清楚。罢了罢了,这次算欠黄兄弟一回,往后再多做补偿便是。

        更何况,为一人牵连诸多无辜——也着实说不通道理。胡余雀与李谷昌未曾有过交集,驱车送人也不过是顺水人情,如今想通了又怎么可能开不了口。他抬起头,方见着周安的模样便被惊得一怔。

        周安还陷在血气翻涌激起的躁戾中,可在样貌的加持下却更是多出几分慑人的邪性瑰艳。他甚至是罕见露笑的,足以叫周遭的动静都跟着滞住须臾。“——你知道我在找人。”

        “……我知道,那日夜里是我将黄謦带来的人送出城的。”胡余雀舔了舔唇,有些莫名忐忑起来。“但——我得知道你与那人是什么关系?”哪怕是结局已定,他还是揣着戒备心问道。

        “那是我的师弟,我的人,”周安轻声答道,面上的浅笑却慢慢敛起,凝出冷色。“黄謦却把他抢走了,你说——他什么居心?”

        这问题胡余雀又怎么可能知道,他抿起唇没有回答。

        “所以告诉我,我的谷昌在哪儿?”周安压着鼻息,连呼吸都跟着放缓下来,却散发出令人悚然的攻击性,叫胡余雀不自觉就跟着紧绷起来,他直觉感到对方的说法有什么不对劲,可旁边的孩子这会儿已然被吓坏了,怯怯看着周安已有些喘不上来气的样子。

        胡余雀正打算开口,却听到耳熟的声音响起:“——别说!”他循着声源望去,就瞧见从二楼窗户探身出来的黄謦。对方满身狼狈,足见吃了不少苦头。即便如此,黄謦也并没有和面前这位吐露出那人的去向。这令胡余雀忍不住踌躇,眉头跟着紧拧起来。“余雀,不要说——拜托……咳咳……!”短短三言两语,黄謦却是忍不住咳嗽。

        周安的视线在此刻转向胡余雀身旁的孩子,那是个看着就知道体弱的体型,瘦小得像只随手就能掐死。而在这儿被拉来充数的其中也少不了这般模样的无辜者,“黄謦不愿选,你呢?”

        这话中意思令胡余雀口中发涩起来,“你什么意思?”黄謦是什么样的人胡余雀自然知道,而对方本该就是知道孰轻孰重的人。百余无辜的性命与一人安危相较,胡余雀知道怎么选。若是黄謦徇私做不出选择,那索性就让他胡余雀替着担下这责任。他飞快得看了眼二楼窗口的人,但很快便躲开视线,低声与面前的人说道:“……在佘岛村。”

        他的双臂被松了开来,胡余雀抱住了身旁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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