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谷昌一头长发未束,垂首间掩去了大半张脸。周安低下头,可能是因为如今李谷昌没有意识,他便做出了从未有过的亲昵举动,周安拿鼻尖蹭开了发丝,露出男人痕迹斑驳的后颈。上头最为严重的是个肿起淤青的牙印,隐约能看见齿痕下被咬开的皮肉,而两边侧颈上的掐痕指印也渐渐浮出乌紫颜色,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只要你乖些,这些皮肉之苦都是不用受的。”周安轻声说着,不知不觉已是用完了一整盒药。兴许是李谷昌身上伤的太多,也可能只是他做的药分量太少。周安擦干净了双手后饶有闲心得梳理起男人那头黑长的头发。从小到大,周安都不曾做过这样的事,反倒是小时候的李谷昌在熟悉过后逐渐开始频繁招惹他。
总是会缠上来摸他的头发,一副笑嘻嘻的傻样。
他勾起那几缕发丝拢到肩后,目光落在李谷昌的脸上。不见多少血色的皮肤显得有些黯淡,但周安却发觉自己对这张脸似乎已是瞧习惯了,如今倒也能心绪平和得仔仔细细看过男人长开的眉眼。李谷昌长相并不精致,甚至可谓五官轮廓分明,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是英武俊朗那一类型,并非周安所好。更何况这人总是一副大大咧咧吵吵闹闹的样子——他伸手扭过李谷昌的脸,侧首泄愤般得咬在对方唇上。
柔软的唇瓣微凉干涩,周安原本的啃咬渐渐松缓,到最后化作黏腻厮磨。
“乖些,一直听师兄的话……”唇齿上被翻搅得带上湿色,周安摸向李谷昌的胸口,那上头一样都是斑斑伤痕,指尖触及了男人的乳尖时周安没了以往的粗暴,只是用手指揉弄着那小肉粒。“我知道你醒着——只要你听话,师兄以后便待你好些——”他在男人颈窝落下轻吻,与之前如判若两人。
直到听见了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周安神情一敛,在门被踢开的一瞬扯住被子盖上了怀里李谷昌的身体。来人自然是黄謦,他满身煞气,衣衫上沾上不少血污。手上的长剑也不只是从哪个人手上抢来的,上头的血正不断顺着剑尖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一条蜿蜒红线。
周安伸手托住李谷昌的后颈,让人重新躺回床上,终于是看向黄謦。他语气平淡,对面前这位主角依旧抱有一分耐心:“我记得是说让人直接送你离开的。”周安将李谷昌的头发朝旁捋开,又将被子往上拽了拽,将男人身子遮了个完完全全。这番行径在黄謦眼中荒谬可笑至极,他忽略了自己胸口短暂的心悸,直接提剑上前。
剑尖从周安眼前掠过,堪堪削落他一缕发。因着李谷昌与周安挨得极近,黄謦也颇有些束手束脚。“出来!”他伸手欲扯住周安将人拽下床榻,但却被周安抬手接连挡开。即便是黄謦,在之前不长的相处时间内也能知悉周安是何等任性妄为之人,这样的人被挑衅后自然会反击,但现在却宁愿被动受着也没有挪动半分。
怪异的违和感令黄謦越发心慌。他手一松,长剑被直接掼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长吟。为什么即便他和周安已过了四五个来回,李谷昌都没有被扰醒?为什么周安如此反常?黄謦的呼吸急促紊乱,几乎快压不住那个已呼之欲出的答案。这才不过三日,仅仅三十六个时辰,他就将李谷昌亲手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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