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修觉得心累。他不想和这群搞不拎清的亲戚相处了。

        说起来他都已经成年十年了,是不是早就可以搬出住去了?雌父出生以来就不明,不负责的雄父又因为酗酒从楼梯上踏空意外死亡,桓修的原身自幼年起寄住在堂伯家,受气了十来年,但似乎直到死都没想过要搬出去,说来大体还是因为自身的胆怯。

        这件事儿被桓修立刻放在了计划上。即使脱离本家后他的贵族头衔会急速缩水,桓修也没所谓。因为群居贵族的麻烦事儿实在是太多了,他应付不来,只想过平淡日常的生活。

        转眼桓嘉德和艾勒已经走到桓修面前。桓修非常没有新意地说了些老套的祝福,其实心思早已飘到寻找理由离开家族这件事上了。

        桓嘉德:“听说你还没有对象,难道是有暗恋的对象迟迟不肯下手吗?不是堂兄说你,你也年纪不小了,要不要偶尔也考虑一下自己的婚姻呢?”

        “啊呀,这堂哥真是为弟弟着想啊。”旁边有亲戚奉承道。

        “哪里哪里。”桓嘉德假笑。

        桓修没什么惊喜地回答:“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最让桓嘉德不快。但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神情变得愉悦起来,招呼也没有打一声就扯着艾勒去隔壁座位了。

        桓修不觉得桓嘉德刚才的神情代表了什么好事儿,但他也不觉得对方能给自己造成多大的困扰。八成,就是之前那些中学生等级的找碴和恶作剧而已。于是他权当作没看到,就让这事儿这么过去了。

        他倒是没想到,这次桓嘉德“恶作剧”的性质比以往恶劣了很多个等级。

        已经和研究室的同事们混熟了的桓修这天中午也在和食堂和众虫一起吃饭。他话依旧不算多,大部分时候也只是默默听着,只是偶尔应和一两句。吃了不久,他就听到背后有虫在盯着他看。他对周围投过来的视线很敏感,当即有些不舒服地回头张望了一眼,两名看起来是亚雌的研究部其它科的虫子惊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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