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太厉害了。”沈云之轻叹。

        卫安怀面上挂不住,他一个成年男子,手脚无碍,成日来被这般抱来抱去,实在不成体统。

        他掐着沈云之的手臂,急急低喝:“沈云之,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

        见他在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这么不情愿,沈云之力道收紧,态度蛮横:“安分点,不然我不介意幕天席地来一场。”

        卫安怀眼睛倏得睁大,整个人僵硬住了,本就苍白的面颊更无血色,嘴唇颤抖着,任胸膛百般起伏,终究是恐惧压过了气愤,不敢发一词。

        待沈云之给他擦洗身子的时候,发觉他仍在微微发抖,在愤怒中被浸染了的冷硬之心才略略软了一角,不由地放柔了语气:“刚才我是开玩笑的,你这么好,我怎会舍得那样轻贱你。”

        卫安怀闻言,怒目而视,沈云之不设防,被推了一个趔趄,卫安怀眼角发红,愤恨喊道:“沈云之,你简直枉为人,想我一生,竟沦落自此,恩师亲朋,不能相见,安民之志,从此永休。”言罢,苦痛难抑,双手掩面,跪地痛哭。

        沈云之的脸色阴沉下来,声声哽咽叩在心头,心浸染在浓烈的酸楚中,也未能动摇她半分。

        她就着剩下的水给自己擦洗完毕,将人半搂在怀中,强硬地掰开他的手,用湿巾给他擦了擦脸,捏住他的下巴,语气放柔:“我赋予你的命,不愿受也得受。”偏话语霸道到不讲理。

        望着他发红愤怒的双眼,觉得此话不合时宜,找补接着道:“我先前有言,你可以试着接纳我,我愿以后与你同享我的一切,此言绝非虚言,仔细想想,我其实也没那么差啊,才貌兼备,权势财富,世间几人可与我比肩!你怎么就不动心呢?”沈云之作苦恼状。

        卫安怀不知她在装傻还是真傻,心中愤怒她的理所当然,跋扈自恣,冷哼一声,决然道:“休起妄想之心,此事绝无可能,为苟一时之安,巧言令色,摧眉折腰,折损尊严,我做不到。”卫安怀咬紧牙关,恨意如潮,汹涌而上,不解气继续道:“你穷极龌龊之事,毫无廉耻,乃一鼠辈尔,不死何为?”秘密,他是想探究其秘密,本性如此,但沈云之如此再三强调,郑重谨慎,他如临深渊,踟蹰挣扎,不敢再向下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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