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更钟爱他了,沈云之如此想着,大抵寻遍这无尽星海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般合我心意的人了,易碎糅杂着坚忍,冷傲至极却不目下无尘,还常怀悲悯济民之心。
随着沈云之步步逼近,卫安怀身上的肌肉寸寸僵硬,他攥紧了怀中的棉被,眼睁睁看着沈云之来到床沿,此时一尘悄悄退出去了。
沈云之看见他手上暴起的青筋,腹议,视我为洪水猛兽么,这么抗拒。
“莲慈,何至于此!容色竟如此憔悴,失了血色。”不自觉的,沈云之的话语带了几分怜惜。
“这不正是拜你所赐,如今你又在这里假惺惺.....”
卫安怀冷笑,嘲讽而轻蔑,沙哑的话语宛如将逝的寒风,伴随着阵阵的低咳,戛然而至。
沈云之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水送到他的唇边,结果不用说,卫安怀别过头去,置之不理,眼中透出深深的反感。浓郁的怨恨,刚直的禀性造就了他不愿对沈云之好颜相待,曲言奉承,尽管他知道只要他稍稍态度和软一些,就会得到沈云之的温情以对。
但他不屑于这样的柔情,甚至极其仇恨,它建立在掠夺侮辱之上,没有丝毫的平等尊重可言,如同锋锐刀剑上沾染的糖霜,注定会让他遍体鳞伤,而他本不该有此一难。
两人僵持着,沈云之不住地转动杯沿,直至杯中热气散尽,卫安怀眼都不抬一下,只虚虚地盯着彩纹雁鱼灯里跳动的焰火,神情冷漠。沈云之心里自嘲,想不到自己往来诸界多年,竟是动了真情,心里怜惜之情止都止不住,有那么一瞬间想放手,任他自由自在去,不愿把他拉入自己的欲念中。
思及此,沈云之抛开水杯,伸手掐住卫安怀清瘦的下巴,预料之中的,对上他惊怒的面容,她轻而易举地压制下他的挣扎。
她细细地望着面前这副精艳绝伦的面孔,眼中欲望横生,但更多的是欣赏赞叹,美人怒容,滋生的不是戾气,而是破开寒气的鲜活生动。沈云之眸色愈深,转瞬之间,她心中本就坚定的某些念头越发根深蒂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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