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酒吧响起的时候,在这里镇场子的两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酒保的血还没有在冰镇的劣质鸡尾酒里凉下来。还有一部分脑浆顺着老土的欧式壁纸往下滑,正好补上了之前酒保一直嫌弃的污损。“草你妈啊!”酒瓶子的残渣终究还是没有比枪更快,一个人被枪撂倒了,另一个人被一刀刺破了肺部,躺下了地上费力地呼吸着。

        “所有人双手抱头,趴地上。他娘的。”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力量总会容易被人低估。就算这个人是之前曾经枪杀了三个运钞员的劫匪。

        “别停啊,他妈的。”在这酒吧当鸡的丽华揪着正操着自己的男人。对方显然已经被枪声吓萎了,一不小心还尿在了丽华身体里。“阳痿。”丽华一口痰吐在他涕泪横流的脸上。“唉,精神病。能帮个忙不?”丽华好像毫不在意发生了什么,跟闯进来的抢劫犯打了个招呼,站在那里点了根杂烟,“帮我把这玩意崩了,我给你开收银机。”回答丽华的是干脆的枪响。看起来劫匪的子弹很够用,不但足够把所有人都毙掉,还在临走前打碎了临街一众店铺的橱窗玻璃。

        这距离第一声枪响只过了五分钟。

        “真他妈爽。”丽华坐在副驾驶举着枪欢呼,“早就看隔壁服装店的老板不爽。妈个逼还让老婆来酒吧里卖,卖的还比我好。”

        “枪还你。”丽华坐在副驾驶心满意足地开始自慰。“你男的还卖啊。”抢劫犯饶有兴趣的瞟了一眼。“酒吧能有多少钱,你还抢了呢。”丽华倒是射的很快,没手纸就直接蹭在自己的低胸衣上,然后啐了一口,“没钱,男的也是女的。”

        “你穿粉的显黑。”

        “装盒里我就白了。”丽华舒坦地吐烟圈,“啥时候杀我?”

        “你自杀行不,你命有我子弹贵啊。”丽萍打开车窗,让晚风吹过来,小县城的空气,别有一番工业悬浮的味道。那些东西会在肺里结块,最后成为像石头一样的东西。在这里生活的,像死树,像臭虫,就是不像人。“滚逑。”丽华不生气,只是觉得很搞笑。自己和一个杀了二十多个人的凶手坐在一辆车上,后面放着的是自己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几百万。在这里足够买下十个人的一辈子。“你就那银行劫匪吧。杀了三个人那个。叫什么,李瀚田?”

        “嗯,抢了钱但不小心被看到脸了。估计跑不了了。还有烟吗?”抢劫犯烟瘾也犯了,膝关节开始疼。一下雨就漏水的危房住久了,关节炎就找上来了。躺在破木板床上,看着拖鞋跟着房间里的积水漂,一根打湿发霉的自卷烟就可以让他短暂地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解决不了问题,连麻痹自己都做不到,因为烟抽完了。“瞧你那穷酸气。”丽华大方的给他点了根烟塞嘴里。“我还没问你名字呢?叫啥?”李瀚田舒服地抽了一口。“李华,李子的李,华丽的华。”黑夜在乡村土路上飙车显然不是好选择,李瀚田把车开进垃圾场掩人耳目。

        “挺合适的。”丽华对着破破烂烂的五菱宏光啐了一口,“这车该报废了。”后备箱里是钱,座椅不能放平,两个人就挤在不宽敞的后排座椅上准备度过这一晚。

        “做不做?”丽华主动把身子凑过去,捏着对方的鸡巴,“你不会还是处吧?”

        “你他妈贱吧,没几把活不了?小心一身病。”

        丽华看上去满不在乎:“我都干了十多年了,啥病没有?一次二百,做不做?”

        李瀚田把丽华按在座椅上,用几天没刮胡子的嘴亲吻,没有什么耐心和温情,就好像泄愤一样。车里没有灯,但丽华的眼睛还是亮的,他的身上漂浮着呕吐物和尿液的气味,就跟那些小巷子里随时都能做爱的烂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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