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玩到了傍晚,洁世一要回家了,小飞犹犹豫豫,说自己要回家时,手在抖。世一虽然有注意到,但并不太在意。家就是港湾,哪怕只有一个人,家也是家啊。小孩子不懂很多,两人在十字路口分手。

        洁世一路过街角回头时,那个孩子还看着他。

        回了家,洁世一兴冲冲地交代了今天新认识的好朋友,洁伊生听了会儿,皱起眉头:“小世都没有问对方的名字么?”“啊呀,忘记了。”踢球太开心,开心到忘记了。而且明天就会见到了啊。“妈妈,我做错了么。”他敏锐地感觉到不太对。

        “没有哦,只是小世还小,不太懂。”洁伊世摸摸儿子的脑袋瓜:“如果真的成为了好朋友,要邀请到家里来哦。”“好哎。”

        洁世一第二天再见到袁小飞时,对方已经早早地蹲在了十字路口,他匆匆跑去,递给了妈妈做的团子:“给,吃不?”“好啊。”袁小飞的状态比昨天好多了,毕竟,先是一个人出现在陌生的房子里,又能看到那些东西,谁都会吓蒙。

        两人又去了小足球场,晚上分手后,袁小飞静静捂着脸,怎么感觉,洁世一的脑袋变大了?是错觉么。

        “啊,我又忘问名字了。”洁在家里小声叫唤。

        开学了,洁世一左右寻找他新认识的好朋友,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来。放学后,他又跑到十字路口,发现好友蹲在附近,在掉眼泪。“你怎么没去上学?”他也蹲下来。袁小飞赶紧看看他,才忽然想起什么:“哦,对,这个年龄是要上学的。”他揉揉头发:“我,我家人不在,我可能没办法上学。”

        “哎?”

        最后,洁世一回家说了这件事,洁一生和洁伊世去找了袁小飞的住址,又查到了父母的电话,联络过去对方似乎才发现他们还有个儿子落在了埼玉县,而他们早已经举家搬迁到了神奈川。

        小飞背上行李,和洁世一一家人告别后,坐上了司机的车,直达神奈川镰仓,在一家人欢迎过后,他在这大得过分的家里,依旧没什么存在感。家里人很多,各个也很有能力,多一个袁小飞不多,养得起,却又近乎于遗忘了。

        小飞视线看着浴帘后硕大的满是蟑螂的鬼脸,静静地移开视线,挪到镜子前。镜面反射中,他的身后,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上吊,脖子拉得很长。

        是啊,这就是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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