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身后一声熟悉的呼喊,他转过头去,见是元稹风尘仆仆而来,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也不知道整理一下。元稹见到他,就飞奔过来将他一把抱住,“乐天,我好开心!”
临近下山之时,天便开始下起了大雨,山路泥泞不好行走,他便向寺中主持用香火钱要了一间禅房。山间夜晚,清冷如水,夜风萧萧,花落簌簌,一开窗竟是满地的桐花与红叶。微之从背后拥住他,开玩笑似的问他:“韦氏之于我,是结发妻子。那乐天,你之于我是什么?”
他借着月光看着窗外,没有出声。这断袖分桃之事虽然有,但也不会摆上明面,何况微之已有韦氏,他白居易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当日后他写出《长恨歌》时,友人不禁一叹:“果真是道得个语,居即易矣。”
那时阙下里巷都在诵着这首诗,就连歌伎也以会背此诗为荣,以求身价倍增。而他只想着那人能明白他藏在字里行间的答案:“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们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4.
后来他被贬江州,元稹在通州,他们互相作诗赠答,虽远隔千里但从未中断来往。元稹问他在江州可住得习惯,他跟微之说起此间有三件令他愉悦的事,自是极为舒适。其实究竟如何,终归是如《琵琶行》中所说,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有次元稹在信中说想他,他拿着信苦笑着“我如何不想你呢”。当晚在信中写了好几个微之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思念,知君此夜心,我心何凄凄。
他最后决定偷偷去一次通州。通州离江州甚远,又是巴蜀之地,山高水远,地势险峻,杨氏不理解为什么他执意要去,也知劝不动他,只能帮他瞒着,而他吃了不少苦头才与元稹相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