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萄摇摇头,他今晚第一次把目光毫不闪避地放在贺从微脸上,短暂地从紧张的情绪里走出来,坦白到多管闲事地说,“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贺从微看着他,半晌很轻地笑了下,把剩下的大半支烟按灭,闲适地坐在暗红色的沙发里,说道:“你很紧张吗?”

        “有一点。”钟萄很快地眨了两下眼,长长的睫毛簌簌颤动。

        钟萄何止是紧张,他简直是要紧张死了,“只有一点吗?”贺从微看出这一点,偏要惹他,他凑到钟萄耳边说,“钟萄,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钟萄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很好闻的味道,是他之前闻到过一次的木香味。钟萄对他突然的靠近毫无应对之策,像只被吓傻了处于应激状态的兔子那样僵着身体说:“应该是的。”

        他居然就这么承认了,贺从微预料过钟萄的反应,但没有哪一种比他此时的回答更戳中贺从微。

        “那看来还是很紧张的。”贺总用实际行动证明,人在舒心的时候是很喜欢说废话的。

        钟萄点点头。

        贺从微还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一直被动的钟萄突然有了行动,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整整齐齐的一沓钱,握在手里说:“这里是一万块钱,我知道离您借给我的还有很大差距,不过我还是想先把它还给您。”

        “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次是专门来还这点钱的?”贺从微语速放慢,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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