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萄第二天还是没能走成——徐伯一大早摔了一跤,钟萄知道上了年纪的人摔一跤不是小事,劝徐伯不要怕麻烦到医院看看,徐伯怎么也不肯。房子里的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工作,颇有些脚不沾地的势头,徐伯不愿意跟别人说话,只老小孩似地缠着钟萄。无法,钟萄在三楼尽头的房间里度过了他来到这栋别墅的第三晚。

        那天,说是钟萄陪着徐伯,倒不如说是徐伯陪着他。徐伯让人不知从哪儿搞了辆崭新的轮椅,行动上倒是比浑身疼痛未愈的钟萄还要便利。钟萄挂点滴时,徐正会给他看着药,他也很会聊天,进退有度,相处起来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一直到了第三天,钟萄在盥洗室里按照季医生的嘱托,给那里换药后,挪步到室外过道,站在三楼露台黑色栏杆前往外望,碰巧看到徐伯举重若轻地提着个大号洒水壶给花圃里的白茶水仙等花卉浇水,嘴里哼着听不出调子的唱曲,健步如飞地浇完了满满一大桶,轮椅空置在廊下罗马柱旁。

        徐伯提着空荡荡的洒水壶,抻直腰板笑了笑,不期然间对上钟萄的眼睛,开怀的笑容戛然而止。

        别墅里没有钟萄的行李,他赤裸地来,自然能无牵无挂地走,只是当他下了楼,这次拦下他的不是老管家的口舌,而是突然出现的一字排开把去路堵得死死的八个保镖。

        钟萄被软禁在了这栋别墅里,别墅中每一扇紧闭的房门全都为他打开,畅通无阻,除了户外敞开着的黑色铁门。

        第四天,钟萄身上的伤好了许多,羞于启齿的部位的伤逐渐愈合恢复,虽然行动上不比以前自如,所幸体温不再滚烫,无需躺在床上打点滴,只需按时多服两天药即可。

        从清晨到日暮,繁星点点到日光破晓,钟萄始终待在这座房子里,除了基本的活着的需求,他要么窝在客厅一角的沙发里,那么就是躲在房间里,没人主动跟他说话的话,他一整天都不发出一点声音。

        第五天,钟萄仍然没有见到这栋房子的主人,但徐伯给了他一部智能手机,戴上老花镜教他这个年轻人怎样使用它。

        想到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于是才有了和沈荻的那通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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