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萄收了手机,却怎么也不敢劳烦他替自己拿着软垫,他羞惭地说:“还,还是我自己来吧。”

        徐正见他坚持,把软垫递给了他。

        钟萄随老管家走进这座堪比宫殿的楼房,一个小时前就已无比规律地吃过午餐,窝在单人沙发里,看着壁炉里跳动的金红火苗,无所事事地发起呆。

        钟萄面前的小桌子上摆满了零食和切好的水果,他一块没动,只在阿姨送过来时,被她引着说两句话,其余时间都很安静。

        钟萄记得他第一天来到这里时的样子。他从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身上盖着轻轻薄薄的被子,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辉煌的阳光透过紫罗兰色的雅丽窗帘渗漏进来,一尘不染的地板足可鉴人地发着微光,钟萄仿佛闻到春天明媚的气息,不知今夕何夕,想下床拉开紧闭的窗帘看一看窗外早春美景,不想扯动下身撕裂的伤口,疼得冒了一身冷汗,跌坐回床上。

        身上的疼痛一齐复苏,钟萄嘴巴红肿得厉害,尤其是下唇,右侧还有一道破了的口子,纤白的脖颈上绕着几道暴虐的指痕,以及手腕上和大片被柔顺衣物遮住的部位,是化不开的血迹斑斑。

        他闻到身上浓厚的药味,看到露出的手腕上融化掉的粘稠药膏,想是有人帮他上过药了。

        钟萄缓慢地下床,尽量不牵扯到下身最要命的伤口,想看看有没有人在,问一问自己这是在哪儿。

        钟萄打开房门,刚一迈步,便被站在门口左右两边的两个黑衣青年吓了一跳。他们戴着钟萄在电影里见到的黑色墨镜,身形挺拔,见钟萄出来,手扶在耳边说了句话,很快徐正拄着他那根用作装饰的紫檀木拐杖,从走廊拐角处步伐稳健地走了过来。

        在此过程中,那两个看上去就很危险的黑衣人没和钟萄说一个字。

        徐正去到钟萄住过的房间里,拿出一件长款羽绒服亲手给他披上,把毛绒拖鞋放到地上,像对家中幼儿那般嘱咐道:“好好穿上,出来穿这么少,别再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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