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贺从微电话里对他说过的话,钟萄在医院夹角处,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下,没有其它更好办法地拨出了那通电话,“先生您好,我叫钟萄,您还记得我吗?”

        “你好,钟萄,我没忘记,”听出钟萄话音里显而易见的慌张,他的声音里流露出一种安抚人心的温柔意味,“出什么事了吗?”

        “您能借我十万块钱吗?”没有任何铺垫,钟萄直白地说,“我……我一定会还的,也可以打欠条,或者其他什么都行,只要您肯借给我。”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十万块,送给你也无所谓,”贺从微习惯性地扬起嘴角,镜片下的眼瞳却没有渗出丝毫笑意,“不过,你能为我提供什么?”

        贺从微是在从电话里告诉过钟萄“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打给我”,可从没说过那时“免费”的。

        钟萄的这通电话让他感到失望,或许没那么严重,只是无趣罢了。

        贺从微大概算了下,过去了二十天而已,这么快就准备“重操旧业”了吗?

        没有人天生有义务对他人伸以援手,听到他这话钟萄反思了下,悲哀地发现自己别无所长,除了有几分力气可以使。

        贺从微听到他这个蠢兮兮的回答,竟变态地重燃了丝兴致,他随意地说:“跟着我吧,这钱我出了。”天知道,他贺从微养情人就从没这么寒酸过,今天算是一落千丈地创了历史新低。

        钟萄狠狠松了一口气,想的却是,这回该怎么跟刘姐开口呢。

        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钟萄干脆地地答应下来,唯恐迟一步贺从微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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