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跟经理说说,还是让我回后厨洗杯子吧,表哥,”钟萄冻的吸了下鼻子,像条路边上可怜兮兮的流浪狗,难为情地说,“我……我真做不来那个……”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沉默地听着,走过马路中间,那团模糊的声音变得飘渺,贺从微隐约听见两句“这么难吗?那怎么办,表哥……我又忘了、冯经理……”

        贺从微夹着烟,瞥着那人穿过马路渐行渐远的身影,在心里默默评价一句“失足少年”,顿了顿,仅凭一个侧影和不甚明了的半张脸就能看出那人极有可能还未成年,未曾考证地认为自己看人真准。

        哦,对了,还有那跟雪化了似的一把嗓子,他重新回到车上想道。

        苦闷的钟萄还不知道他从陌生人那里得到了那样一个称呼——失足少年,倒也不算说错。

        这个点,公交车都停了,钟萄自从第一天来到S市打出租车被狠狠坑了一笔后,每次回出租屋他都会用两条腿走回去。

        直到某一次被他的新朋友小荻知道了这件事,告诉他说也可以扫个共享单车骑回去,钟萄很听劝,骑了一个月的单车,今天为了方便打电话,他选择步行回去。

        给他的表哥冯程彪打这个电话的时候,钟萄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变快了,他抓着他的老式小黑砖手机有点用力,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话,没说两句就被对方强硬地堵了回来。

        钟萄那个刚在电话里吩咐他“称呼职务”的冯经理表哥,拿出了他爸爸的口吻,批评钟萄怎么怎么不知道上进,他能有这份工作那还是自己托了朋友关系才进去的,工资高高的,还有小费拿,问他一个小孩知不知道现在找工作有多难。

        钟萄哑口无言,他不知道其他的,却知道现在做的绝不是一份正经工作。他今晚穿着紧身的工作服进去送酒的时候又被人摸了屁股,他回头看下了没找到人,喧闹的音乐和狂浪的人群太过嘈乱,钟萄如芒在背很不适应,耳朵都红了。

        在那里边,有时甚至连上个厕所都能被哼哼唧唧的声音打断,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们在干什么,一张脸臊的通红,贴着墙边偷偷溜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去偷情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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