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书婷却在丈夫温柔的语尾嗅到了一丝恐怖的味道,阴暗潮湿,犹如从深井之中升起的浓稠黑暗。

        他知道晓晨不是白江波的儿子,这世上没人知道晓晨的生父是谁。可他却猜到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高启强低下头,像是古代的骑士一样奉承起女人的手,然后略略从她清淡的指尖吻到她藕玉一样的小臂,任由舌尖行过她丰润的肘关节内侧,稍稍吮吸,便足够淫靡。

        “高启强,你都知道了所以来奚落我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你可能也不知道坟在哪儿。婷婷啊,我得救你。”

        高启强的声音是酥酥的,温柔但是有力,它震动鼓膜,就通过神经,传导让人发懵的迷离之感。陈书婷浑身卸了力,柔柔地被健壮的男人裹在怀里,躁动发热,她躲避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勾住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壮实的锁骨上,把自己口中微热的浊气吹到他耳垂。

        世间觊觎我、迷恋我、畏惧我、恨我、爱我、喜欢我、厌倦我、宠溺我、仰慕我、憎恶我、忘记我的男人如过江之鲫。

        只有高启强说要救我。

        “我第一次在旧厂街见你,便知道你飞扬眼线大概总被泪水卸去。

        你不快乐啊,婷婷。

        你总在和人争锋,你总比别人尖锐,女人堆里要做最盛开的一支花,男人圈子里又要做最铁血的一柄刀,你越成功便越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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