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吃自己的糖,是刚才小盛哥抓给她的。

        父女的话都不多,各自品尝自己的糖果,浸在橘红夕阳里,这整段路发甜发腻。

        和那个芒种节很相似。

        陈金默比高启强大几岁,高家父母去世的那年他刚刚进厂没多久。有人说高父原来还读过初中,但是喝酒喝坏了脑子,唐老爷子就安排他烧锅炉。

        那时候陈金默在流水线经常经过锅炉房,就能看到高父在偷偷喝酒。他们那点工资自然是负担不起喝酒打牌的开支。

        陈金默为了还债才认识了唐家老爷子。后来才知道,唐家的当铺收金也收肉,高家母亲的名声就是那样臭的。高父打老婆孩子的事儿也就慢慢闹起来,最厉害的一次,他们的大儿子被老子踹断了一条肋骨。

        可工友们还在谈论,多少钱就能睡一晚上高家的美人儿,她不出来卖她儿子自然不会被爹打,更有人说高家的小儿子小女儿,也根本不是高父的种。

        我陈金默第一次见高启强就是在唐家的场子,陈金默去还债,而高启强去给他母亲送药。女人出来接了药,就进门去。

        高母的大眼睛低垂着,汗水浸透了她的发梢,宽大的工装套着一双长腿,一举一动特别慢,但是肉肉的腿根就从旁边的衣缝流出来,很浪。

        他妈妈进门去,高启强被唐家的马仔挡开,只好站在屋门口。他面无表情,就那样听着里面男人们的讪笑和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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