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点悲悯,就足矣让孤身一人的老默,心肝情愿了。

        就像是他们第一次交配,多少开始于绝望的背叛。

        莽村的事儿一开始确实让高启强头疼。

        无他,就是因为赵立冬想从孟德海这里啃一口大的,他才好入主青华区,既而把手伸进政法公安里去。这是超立冬和他的爸爸,这么五六年来一直都想做的事。饲养莽村,让他们涉足消防和警备,都为了到关键的时候给孟德海一刀。

        因为自己的冲动,加上程程和陈泰的短视,建工集团就成了打先锋的第一刀。高启强意识到整个高家都泥足深陷的时候,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在赵立冬和孟德海的赌桌上,他真的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筹码。

        事太多很烦,但是高启强知道欲速则不达,在流沙里越是挣扎越会被吞没,他需要一点抽离。于是高启强没告诉任何人,约了老默去勃北上货。

        熟悉的海风让高启强想起了已经碎裂的童年,摇晃的船影,男男女女的淫声,唯一单纯的,只有肚皮朝天的鱼获。

        “最右边的五条船,是小盛的。”高启强给老默指,连上没有一点表情,“对外说是待办证件的渔船货船,其实舱里是做麻古的工厂。”

        老默也风闻过高启盛的生意,但他们都默契地瞒着老板:“您知道?”

        不久前高启强做过一个梦,梦见他弟弟发疯了一样拿着一条鱼在砸人,把人头颅砸开,砸到浑身都沾满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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