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个再寻常不过的称呼,鹿蓝羽却说得艰难,打从记事起她就不曾叫了,在母亲面前直呼其名,在鹿谨川面前称他为“您”。
到底是留着自己血的亲骨r0U,鹿谨川微蹙的眉头徐徐展平,似乎有所动容。但对一个极端利己主义者来说,亲情也没重要到哪里去,一个多余的nV儿还b不上一盘赚钱生意。
那份苍白的动容仅有一瞬,而又转变成极致的凉薄。
“鹿家容不下你,你知道的。”
是,鹿家容不下她,甚至都不承认她,她不过是养在外面的私生nV,和她妈妈一样无名无分。
无名无分。
这四个字从鹿蓝羽出生的那天起就成为一道世俗的枷锁,残酷无情地束缚着、鞭挞着她和她妈妈的人生,在那个陈旧腐朽的小镇上,随便哪个都能在她们门前嚼两句舌根,好像她们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活该被他们指指点点看不起。
雨滴噼里啪啦打在车窗,静如Si寂的车内有一声细弱的cH0U泣。
眼泪无声掉在手背,鹿蓝羽咬住下唇,极力忍住哭声,肩膀发颤的模样柔弱而倔强。
她表演得很好,十二岁那年她拿篮球砸碎领居家玻璃就是这样哭的。这招庸俗至极,但也极为有效,那户人家不仅没责怪她,还把家里那个故意招惹她的混小子揍了一顿。
识人无数的鹿谨川也被她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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