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酽兴致缺缺的批着公文,话音刚落地旁边便没了动静。少顷,他才品出一点不对劲似的转头一看,见他那刚上任没多久的小侍卫正保持着那单膝跪地的姿势,那紧抿的嘴唇与撅起的眉毛分明写着忿懑。
“呦。”季酽像是发觉了什么新鲜事物,宋严节是他从关外亲手带回来的孩子,发现他的时候也才十三四岁,被压在死人堆里,还是季酽发现了那蚊虫不对劲,亲手把他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他一家老小全死在了胡人手里,唯独他侥幸活了下来。少年心气,年少失怙,一心想着学成本领,季酽干脆把他留在了军中,干起了侍卫的活。
“可怜他了?心疼他?觉得他是个好人?”季酽目光一凛,那一刻竟似有寒意,小侍卫也不过十五六岁,哪里被这样针对过,一时滞愣住没有答话。
“他就是这样的人,和所有人都留情,平时处处施人恩惠,到需要时他能毫不犹豫的把人一刀劈死。”
“聪明一点的呢,被他欺瞒一次也就算了,这还有傻子呢,被他骗了一次二次还在心下为他说话,直到他一刀真的砍上了命门。”
“你若是有心听进去,遇到这种人,还是早早脱身吧。”
季酽恢复了那副懒散又游刃有余的状态,他翻了一页手上的纸页,偏过头去不再看宋严节。
“既然如此,侯爷为何还要把他留在府里呢。”
既然这个人这么坏,这么心思歹毒,又正好病入膏肓,干脆直接杀了以绝后患,或者想手上干净点就直接找个深夜打包扔去荒郊野外,反正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就沈绝那气若游丝的状态,冰天雪地里怕是一天都熬不过去,保证冻的直挺挺的。
宋严节年少,目光里带着的质问和怀疑都是毫无遮掩的,直直刺进季酽晦涩不明的眼底。季酽沉默了,他挥挥手,硬是逼着宋严节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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