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强闻言失语,他极力想做公正长辈,可谈何容易。亡妻留下的孩子,又朝夕相处数个年头,本来再怎样也不由得偏颇些。偏偏朱朝阳受伤也是事实,这样可怜地趴在他眼皮子底下忍痛,满口委屈忍让,又哪能不让人心软。

        “背上感觉怎么样了?冷敷可能比较舒服,但药还得擦的,你忍忍。”话题转移得生硬,还好高启强知道,即使朱朝阳听得出,也绝不会拆穿。“您擦药吧高叔叔,我没事的。”少年接话,与大人预料中一样知情识趣,甚至还开了个玩笑:“要是真疼得受不了,您帮我呼呼几下就不痛了。”

        “还呼呼呢……你几岁啊?”高启强被他逗笑了,动手揭开染上体温的毛巾,拿棉签帮朱朝阳抹药。一年多没见过这幅躯体,比记忆中壮实了些,少年精薄的背肌随吃痛而紧绷,看上去力量充沛,怪不得有力气把高启强从车里挪到二楼卧室——但在爱操心的大人看来,又还是太瘦,再多长点肉才显得健康。

        照顾孩子也能算高启强的一技之长,到现在都没手生,给小孩儿擦药的动作轻柔而精准,全程用时不到一分钟。“怎么样,还要呼呼吗?”他笑着问,惹来朱朝阳耳根发红,软着鼻音答话:“不要了。我跟您说着玩儿呢……您真吹的话,我肯定受不了。”

        朱朝阳不这么说还好,话一出口暴露弱点,难免招来大人的逗弄。高启强当他是怕痒,只想着偶尔看朱朝阳尴尬怪有趣,越说不要越想欺负,鼻息凑近了刚抹完药膏的皮肤。

        微苦的药味渗入嗅觉,高启强耷下眼睫缓慢吹气,轻软的凉风扫上那截猛然绷紧的腰,刮起一阵细微颤栗。药膏吹干成膜,也不见朱朝阳躲避一下,想来还是受住了。他刚要夸小孩儿还挺能忍,一抬起头,却见朱朝阳早已把脸埋进沙发靠垫里,耳根与脖颈烧成一片霞红,闷哑咕哝声从软垫中传出:

        “高叔叔,您欺负人……都说了我受不了的。”

        朱朝阳控诉完毕,支起手肘去拽高启强的手腕,一把捉住了紧紧攥在手中,以防大人脱逃。他这一挪动,终于令高启强看清,那所谓的“受不了”到底是指什么。

        少年的短裤裆部鼓鼓囊囊,勃起处顶在沙发垫上,已经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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