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笑了笑,伸手推开了门。
有人还是坐在正中。只是衣衫轻简,风尘仆仆,不复当年华衣玉饰的矜贵模样。
玉疏仿佛认得他,又仿佛并不认得他。眉目依然清隽俊雅,只是昔年那种萧萧肃肃的清朗之气,似乎已经完全从他身上消失了,转而化成一种威严的沉肃,眼神深不见底,不用穿龙袍,也已经特别像广义上那种君临天下、不怒自威的帝王了。
只是他忽然就对她一笑,开口唤了一声:“宴宴。”他笑起来的时候,玉疏似乎又看到某些温暖的微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地闪亮,一如很多年以前。
她忽然就没忍住,滚下一滴泪来。
玉疏想叫哥哥,想扑到他怀里,想抱着他全无顾忌,狠狠哭一场。
可是玉疏发现自己一样都做不到。
她在泪眼里看见自己鲜血斑驳的衣角,纤纤十指上也尽是凝固的血痕,此时已泛着一种暗淡的棕sE,黏稠又恶心,粘着她的指缝,一双手像是再也伸展不开了。
玉疏闭上眼,咬着牙根,竭力咽下心中那点酸楚,YyAn怪气道:“要我拜见陛下么?”
她在迁怒。这其实不是楼临的错,可是她就是在迁怒,可是这从根本上论,本就是一种肆无忌惮,或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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