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害怕你像塔一样放弃我了。我不想和别人结合所以看到介绍人才没法控制自己。年辉,我不想和你变成现在这样……”哨兵武装起了可怜的语气,几乎把这种剖白当成一种自虐一般的吸引向导注意力的手段,甚至不吝于展露出恐惧这样的示弱了。

        “塔没有放弃你。”向导对他的解释并不展现任何谅解的态度,只纠出来一点哨兵明显是为了搏可怜说出来的词儿反驳。

        “那你呢?你没有否认你放弃我了。”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回答,叶少清目光明显地暗淡下去,试图抓住年辉的手,轻轻地将手指搭在向导垂在身侧的手背上,“年辉,我都可以改的,攻击你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我不会,我不知道该怎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得到你。但叶少清没有说出来后半句话,“得到”这个词好像不太对,年辉肯定不爱听,可是如果不是这个词,那是该怎么说,普通人之间类似于精神结合和互相敞开精神图景的关系是什么?该怎么说来着?

        因为哨兵的骤然噤声,沉默蔓延了一两秒。

        年辉猜测着哨兵的未尽之语。我不知道该怎么正常地请求结合?我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地度过伪结合热?我不知道该怎么抑制自己不合理的欲望?

        年辉不知道,也不想问,看着眼前的哨兵颇为脆弱可怜的神情,年辉脑子里只有反复回放的那天那句“要是那个B级哨兵死了呢?”——只要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有可能会为高怿带来潜在的危险,年辉就无法冷静地考量到底该怎么处理哨兵这纤细微妙的态度。说到底仅是哨兵们展现出来试图与他结合的这部分冲动不足以让年辉忌惮与失望到这种地步,最不堪的是哨兵暴露出来的暴力逻辑。

        了然哨兵们为达目标不惜将障碍置之于死地的恶意时年辉才恍然自己是怎样小看了塔的规则荼毒的程度之深,以至于现在如履薄冰,他承担不了任何指向高怿的不良后果,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怀揣着热情做出任何“反叛”。

        先天的情感缺陷不是肆意妄为的理由。说来也有些讽刺,自从来a12年辉一直围绕哨兵的这部分缺陷做工作,此刻哨兵直面这部分缺陷向他寻求帮助时他却提不起半分兴趣。

        “你说你要伤害他。”年辉避开哨兵小心翼翼而克制的触碰,声音一点点下沉、变冷,“说出那种话之后,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塔的规则是一把谁都可以利用的刀,一旦动了利用的念头,就像在红油漆里淌了一圈,血色一样的痕迹渗透进思想的每一点角落里,怎么洗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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