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有之前向导的温和与包容都可以被收回,厌弃成为向导对于他们的索求的唯一应答,他们的所有狩猎手段会不会都如同这次一样,仅仅将向导推远?
叶少清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有这么感性而不自信的思考,作为最优秀的猎食者他最不可能懊恼于失败、后悔于冲动带来的后果,因为没有什么结果是不可挽回的,只要终点是狩猎成功,没有什么失败是他不可以承受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仅仅是被向导冷淡的眼神瞟了两眼,他就感觉抓心挠肝一般地受不了了?好想、好想立刻亲吻那双眼睛,好想那双眼睛可以继续温柔地瞧着他……
有一瞬间他都不想要所谓狩猎成功的终点了——叶少清抬眸盯着几步远的年辉的脸,喉间有点泛苦——
在这样的一瞬间里我只希望你能抬头看我一眼……
“……年辉……”叶少清想开口随便找点什么理由喊年辉过来,但是下一刻精神屏障就被向导的精神触丝接入,他瞬间意识到有什么不同——这场疏导里年辉没有为他做钝感。他刚做完任务,身上的伤口都只有简单的初步处理,此刻各处伤口传来的疼痛细细密密地被暂且出现的精神屏障漏洞放大,立刻让他打了个颤。
年辉也不管叶少清状态的明显异常,开始精神疏导之后甚至都还和哨兵保持着几步距离,低头在本子上记录基础数据,连惯常会有的与哨兵的交流都没有了。
这样的高压气氛和情绪搅乱情况下想要和从前的疏导那样睡去当然不可能,叶少清感受到脸侧和腿腹伤口尖锐的刺痛,被疏导中头脑越发清明让疼痛清晰到似乎每一分肌理都放慢了速度在各自崩裂一般。
一种已经超越了不安的阈值化作类似于委屈的软弱情绪泛上心头,叶少清摸着脸摸到了点还在渗血的伤口,此刻精神屏障上没有钝感,没有一点点能令他感到安心的熟悉的温和气息,精神触丝本来只是单向目标精神力的一种拟实质化表达,可他却真实感觉向导的精神触丝如同细箭让他的精神图景被穿透、钻心一样地疼。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叶少清伸出精神触丝接近年辉。
还是那堵高墙。从来都没有半分敞开可能的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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