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垚的气温骤降,在李家三公子成人礼的这一天还很罕见地下了场不小的雪。于是宴会地点的重心移到了位于煦华湖心的内馆里,来宾要在岸边依次乘船。
李观洋当然要早到,他必须坐上第一班船抵达内馆。于是吩咐好老宅的佣人一定要提前收拾好小姐,最好等他到的时候小姐就要像个被打包好的礼物盒一样只管提走。所以天还没亮的时候小姐就被人叫起来梳妆打扮了,但她昏昏欲睡,甚至站着都有点摇摇欲坠。阿坤扶着她的肩膀脑袋帮助佣人们完成工作后,同她一起坐上李观洋的车。李观洋喜欢自己开车,副驾坐着他的私人保镖,阿坤便和小姐一起坐在后排。起初小姐只是歪着脑袋靠着他睡,渐入佳境后直接躺下,把头枕在他大腿上。阿坤僵硬地看看前排的两位,李观洋专心致志地开车,而副驾的那位头歪着,好像也睡过去了。
车停到目的地,李观洋咳嗽了一声,阿坤猛地把小姐推起来,想让她自己坐直,但是小姐一头嗑在前面的座位上。不过终于算是醒了。她癔症又愤怒地环顾四周,此时阿坤已经下去帮她拉开车门,并伸手意图扶她下来。
“谁打我?”小姐问,把手搭在阿坤手上借力下了车。
“小姐做噩梦了吧。”阿坤给她披上长毛大衣。
此时天微微亮,太阳反常地露出小半个头,李观洋望了望:“今天是好天气。”
他们坐船到了内馆,内馆里已经布置得当,但仍然有不少人在为小细节忙忙碌碌。小姐看着他们发呆。可能因为缺觉导致她变得迟钝,也可能因为化妆师特意将她的面容柔和化了,小姐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她穿着一条泛着珠光粉的白色长裙,带着长至肘部的浅粉色天鹅绒手套,加上配套的珍珠首饰,整个人像一株刻意精神奕奕的假花,莫名营造出一股永远不会凋谢的假象。
来宾逐渐涌入,小姐依然坐着发呆,也没有人跟她寒暄,好像她真的是朵布景的假花。阿坤站在她的身后侧,朝路过的达官显贵们稍稍躬身示意。
忽然有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跑到了小姐面前,好奇地仰头打量着。这下她的父母就没法再当这位李小姐是朵假花了,他们扬起笑容走向小姐:“这是小绯吧,都已经长这么大啦……”
阿坤看向小姐。小姐低头看了看小女孩,没有表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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