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跑不了。
严冬的深夜，刚出生的我被我爸遗弃在牯岭河的桥洞底下。等他离开，我哥又把我捡回去。
事后我爸有没有揍我哥，我不得而知。不过我知道，我是我哥养大的。
就连我的名字，都是我哥起的。
我哥大我十岁，起初他什么都不会。第一次给我做饭，差点把厨房烧了。头一回洗衣服，直接把我的内裤搓出个大洞。
我哥教会了我识字算数，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我哥身上多长了块名叫尾巴的骨头，那就是我。
最近这条尾巴有点叛逆。
下午两点半的阳光汹涌，窗外丁香树茂密而馥繁。醒过来时我浑身都被溽得湿漉漉的，连头发都湿了，活像一只落进水里的小耗子。
短裤那档口湿得最厉害，里面的那根玩意儿还半软不硬地挺着。
跟他妈尿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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