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答未至,比飞雪更疾的是一道血色的剑光,直逼面门而来。平日的苦修终于在此时救他一命,电光火石的瞬间,于隅神智没反应过来,身形却已下意识地朝侧避去,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剑,厉声喝道:“应青蝉!你做什么!”
道子沉默不言,反手挽花再度袭来,招招直取要害,竟逼得于隅无暇拔剑。他自知剑术造诣不如应青蝉,可被压制到如此境地,也是断然不曾的,再观对方神色,木然冷凝,全不似平日正常模样,连手中长剑都泛着不祥赤色,猜到他怕是被什么物事夺了心智,一面闪躲,一面急急迭声唤道:“青蝉,你先醒醒!”
似乎果真被唤回一点神识,应青蝉缓缓住剑,偏着头向于隅望来。
于隅以为他清醒过来,连忙上前道:“是我,于隅。你到底怎么......”
话未说完,却瞥见应青蝉手腕微扬,漫天素白中忽有半泼秾艳的红,在于隅眼中映成一弯胭脂蛾眉月。他心口悚然惊悸,猛地低头,那把长剑已然不偏不倚地贯入又再度抽出,几息后,胸口竟才后知后觉地传来剧痛。
于隅双目圆瞠,喉中蔓上血沫,格格作响,气力亦随着鲜血一同疾速流逝。倒卧雪中的刹那,他终于看清了应青蝉方才戳刺的、此时躺在他身侧的究竟是什么。
——一只血肉模糊的死鹤。
宁松槐枯坐灯前,身前小案上正放着那把剔透生光的“秋影”。
替剑取名时,他藏了私心,让应青蝉替他斟酌。剑纯嘴上说着小事一桩,夜里回去如临大敌地挑灯将诗书经文翻遍,到底只想出些“大道”、“青锋”之类的俗名。
宁松槐听罢,半晌无言,扶额长叹,笑骂他做剑痴。应青蝉鼻尖耳尖一块儿红透,勾垂着头,却忍不住偷眼去瞥他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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