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裴愿把药喂给了裴识礼吃,然后软绵绵地趴到裴识礼身边,像只兔子一样,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一会儿打哈欠,躺在他身边的男人依然清俊,只是带上病气,薄唇是红的,压着唇角。

        裴愿躺着,迷迷糊糊地想到一些事情,以前他发烧的时候,哥哥也是这么陪在他身边的,而他小时候又好像经常生病,总是病病弱弱的。

        记得曾经在哥哥刚接手公司时,其他股东联合打压他,那些日子,为了拿下项目,裴识礼几乎每天都要忙到半夜,但无论多晚都会回家,哥哥对他说,因为他知道小乖永远会给他留一盏灯,他不想让他的等待落空。

        那时候裴愿还是小孩子,作为成年人,裴识礼有一万种可以敷衍他的方法,可他的哥哥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而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娇养他,宠着他,护着他。

        他发高烧晕倒那次,裴识礼陪了他两天一夜,直到他醒来,裴愿就看到一向西装革履的精英哥哥满眼血丝,西装凌乱,在确认他无事之后眼中才有了活气。

        哥哥那么好,可是哥哥为什么现在会像是变成另一个人一样。

        好像从生日那天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看到了哥哥的冲动,愤怒,偏执,颠覆他对裴识礼温柔的印象,从小亲近到大的人变成这样,想逃离是他的本能,但裴识礼用越界的欢愉和占有欲给他织了张无法逃离的网。

        裴愿有些困地闭上眼,像是小动物一样贴近裴识礼的身体,尽管哥哥今天也让他感到困惑和害怕,但他没有办法不依赖哥哥,因为在这种令他羞耻的上床关系之前,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弟。

        他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只能放弃思考,慢慢地睡着了。

        而裴识礼做了很多梦,都和裴愿有关,他梦到裴愿身边站着看不清脸的男人,十指相扣,在他面前亲密,然后他抢走了裴愿,带走了他,走之前,用尖刀挖了那个男人的眼,娇气漂亮的少年在他梦里哭得很惨很美。

        裴识礼很清楚,他一切的过分掌控欲都来自于他爱裴愿,但也因此他亲手撕掉了自己温柔兄长的伪装,暴露了自己阴暗的偏执与狭隘,他跟梦里的自己区别大概在于,现实中他处理掉一个觊觎他弟弟的男人,永远不会让裴愿见到血。

        生物钟让裴愿醒的很早,他眼中蒙着水雾,像往常一样软绵绵地唔了一声,赖床地往被子里钻,然后碰到了身边男人温热的身体,对上哥哥仍紧闭的双眼,裴愿才想起来昨晚的事情。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想去拿体温计,但先看到了亮起的手机,锁屏显示的是方宴发来的消息,就在一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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