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手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他轻轻将门推开,一股混合着空调凉意的尼古丁气味登时钻出门缝,在他鼻翼下若有似无地一撩。

        会议室里没有亮灯,只有应急指示灯微弱的绿光。

        厚实的长毛地毯稀释了高跟鞋的响动,谢俞小心翼翼地绕过会议长桌,他注意到在那把拉开的扶手椅对应的桌面上摆了只烟灰缸,里面有四五根抽完的烟蒂,最新的一根没有被完全撵灭,还留有一点火星,冒着微弱的烟。

        对方等的时间也不短了。

        贺朝站在落地窗前,背对整间会议室,一手夹着燃烧过半的香烟,另一只手里握了根平头马鞭。

        那根马鞭长约四十公分,材质软韧,鞭身覆盖有头层牛皮,头部的击打板略宽,设计师为了增加留痕效果,还在皮板末端嵌合了一截银亮的金属边。

        谢俞盯着那根明显为他准备的马鞭,心中忐忑,却喉结滚动,很是期待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他脑内的理论数据对实战经验完全是压倒性的,这会儿事到临头难免有点不知所错。

        要不要跪下?

        谢俞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迟疑着又靠近两步,试探道:“贺先生?”

        待他说完,窗前的男人应声转过身子。

        晦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含着一汪浅笑,眸光深而玩味,让人一眼沉溺,像坠进了一片引人迷失的汪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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