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冒昧了。”禅院直毘人十分敬重地向十六夜爱子行了个礼,“在下禅院直毘人,是直哉的父亲,小子才嫁入十六夜家不久,因不曾听过大小姐的名字,便失了理解,还望大小姐谅解。”他又偷偷瞟向十六夜长谷,那家伙的脸色可不算太糟。

        十六夜爱子随意地将手中快要燃尽的香烟扔到地上,脸上带着那淡淡的笑意去扶起禅院直毘人,“您是我最敬重嫂子的父亲,哪有前辈向晚辈行礼的道理?”

        她话说得是一滴不漏,可到了禅院直哉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道。

        那句该死的“敬重”所带来的耻辱性要把禅院直哉仅剩的理智咬得稀烂,飘满于空气中的梅子酒味正在一点一点地侵蚀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那女人说话时总是上扬带笑的声调是对他最大的讽刺,从小就高人一等的他什么时候受过如此耻辱,就算是变了性别进入了十六夜家,宅子里的人也从来都是对他恭恭敬敬,就连那个十六夜长谷都没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敬。

        只有这个该死的十六夜爱子,只有这个可恶下贱的女人敢对自己这样,三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而此时高高在上的十六夜爱子也在静静地观察着禅院直哉的模样,这个愚蠢的男人似乎不知道此时的他看上去多么的不堪,也忘记了他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那露在空气中的脖子是一览无余的春色,十六夜爱子的眼睛微微一眯,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像是掰断雏鸟翅膀那般轻易地折断禅院直哉的脖子。

        那梅子清酒的味道似乎更浓了些,她就是喜欢看到禅院直哉备受折磨的样子,那讨人厌的恶劣性子真是想让人狠狠地欺负。

        禅院直哉已经无法想象此时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的汗水就快要把和服浸透,整个人像是泡在一缸冷水之中,身子是止不住得颤抖,原本狐狸般漂亮的脸蛋此时却惨白得发青,毫无血色,父亲与十六夜爱子寒暄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入他的大脑却无法被理智所消化,他只得木纳地跪在那里,金色的眼睛泛着痛苦的血红,僵硬地只能落在前方的一小片区域。

        他要逃……他必须逃……

        他要杀了这该死的女人,3年前他杀不了她,现在他一定要杀了她。

        禅院直哉努力地想去控制自己僵硬住的躯体,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他张开嘴想发出声音,得到的也是一片的寂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