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十六夜爱子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在某一次她吃下邪物之后,而现在这一切的一起都是她死后做的一个梦境。人死后还会做梦吗?或许吧,她好像连自己还是不是人都不知道了。
她向来是孜然一身,自出生到现在,她的存在或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但又是那么轻易能被替代的,她与旁人毫无关联的孤独让她在静寂的黑暗之中渐渐窒息,这是她唯一熟悉的词语,是她的命运,是她的审判,可能她还存有余力去一搏,但那可怕的疲惫已经侵占了她全部的灵魂了。
那些高高在上不可言喻的创世之主们愚蠢的游戏,十六夜爱子突然想起了童年,几乎是立刻的,她就又给自己点了那根骆驼牌的香烟,那是她那所谓的父亲的味道。将近7年多的痛苦或许早就应该到头了,反正她的存在早就被剥夺了意义,自始至终死亡都是她最好的归宿,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着些什么,或许是为了信念或许是为了复仇,可是记忆之中那些人的脸都已经变得模糊了,她大概是永远无法从十六夜家的那堵高墙中逃离了,这一辈子就注定是一个被打上烙印的祭品罢了,7年之前她说要去弑神,现在她又走到了哪一步呢?她要是成功了就会去死吗?要是失败了那她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麻木不变的恶臭的生活,她甚至都忘了她上次做爱的时候了,别说做爱了,距离上次她真正跟别人沟通还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吧。
神明的恶意,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存在了。
今晚死了,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杯威士忌推到十六夜爱子手边之时她并没有分给禅院直哉一个眼神,那是一杯麦卡伦,倒并不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她斜着眼神瞟了一眼酒架,55年的,确实是价格不菲。
她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烈酒进口时的辛辣与之后的回甘在她的嘴里都是被邪物残留的恶臭所替代,面无表情地不说一句话,把空着的酒杯放下也没有去搭理禅院直哉一下。
禅院家的大少爷握着自己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紧,甚至还有一些不可置信,这个Omega女人难不成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喝了他买的酒还把他晾在一边,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喂——”男人不满的声音在十六夜爱子耳边响起。
禅院直哉正迈着步子向十六夜爱子走来,他一只手拿着那装着麦卡伦的酒杯,另一只手不断地敲着用黑色大理石制成的吧台,他是一副游刃有余的猎人姿态,那指骨敲击桌子的声音是他为这个不知好歹的Omega敲响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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