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点点头,他又问我是否渡过人。
我想了想,回答是有过的,我曾救过为情所困想要轻生的女子,也开导过屡屡落第的读书人。对这些所作所为算不上骄傲,但我认为这是自己遵从本心,并且付诸实施的表现。
可是没想到我说完后,师父只是笑着摇摇头,说我还不懂什么是渡人。
我有些困惑,以我的理解的,所谓渡人,并不单指救人性命,传道受业解惑,导人向善,这些都可以称得上是渡人。
我师父听完我的解释,他笑起来,笑得我一头雾水。最后在我疑惑的目光里,拍拍我的肩膀,说我还是再一次下山吧。这次要用心,遵从本心,我才能明白到底什么是真正的渡人。
好吧,我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师父要把我往外赶。师父大概也看出我的顾虑,他解释说,终日呆在私立吃斋念佛,偶尔下山并不能让我真的参悟,想要到达新境界,还是需要亲身经历一番。
我懵懵懂懂,觉得他老人家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最终我还是选择听从他的建议,带上我为数不多的行装,和那把从不离身的泥梨之狱,踏上了下山的台阶。
再下山时世间光景已然换了一番。嵩山之下便是洛阳城,神都繁华异常,我从这里又辗转到长安,一路上见闻颇多,却没有一件事能让我有新的参悟。我想起师父说的到达新境界,必定要去从未去过的地方才能有所领略。于是我改变行程,转而一路北上。
从长安启程的那晚正逢中秋,长安城内接连不断燃放庆贺烟火,只是放到一半云层忽然遮蔽月亮,随即而来的便是倾盆大雨。我已经退了客栈,又不想折回去再耽误一晚,只能冒着雨往驿站赶。
我骑着马出了长安地界,到达下一个驿馆时雨已经停了。我浑身湿漉漉的,便叫店家开了间房,准备将行李从马匹上卸下时,却摸到一团湿湿软软的东西。我吓了一跳,以为那是什么动物的幼崽,我壮着胆子把那一团东西从行李里拎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