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未成形的锅包肉彻底报废,我就着焦的发苦的双脆,下了太多盐的拍黄瓜还有淋了蓝莓酱但不是糖渍玫瑰,蒸的半生不熟的山药,吃了两大碗米饭,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最美味的食物,因为是妈妈给我做的。
妈妈没吃多少,他大多数时候都在看我吃,他见我吃的狼吞虎咽,小心翼翼地问我味道怎么样,还可以吗?我咧着一嘴的菜和饭笑了,我说妈妈你真是大厨,我这辈子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饭。
妈妈不知道怎么了,我刚讲完,他就突然站起来去了主卧的卫生间,我听到了里面传来隐忍的抽泣声,于是我悄悄走到门边,我从门缝偷窥。
我看到妈妈正死死地搂着一个木质相框,我知道那上面是他和他死去老公的合照,他的肩膀抖得像个面粉筛子,大滴的眼泪砸在地面,滴在厕所老旧,凹凸不平的瓷砖上,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氹。
我并没有去打扰妈妈,我只是默默地走开,回去继续吃饭。那是属于妈妈一个人的哀悼时间。
曾经有很多个这样的时刻,可我一次都没有走过去搂着妈妈的肩,握着妈妈的手跟他说没事的,会过去的。即使我很想很想。
因为我知道他并不会因为我这么做就好起来,我很清楚他心里那道疤永远都不会合上,即使有了我的存在,也无法成为那根为他缝合伤口的针。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我听到妈妈冲厕所的声音,于是飞快地把眼泪擦干,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继续夹菜。装作一切都没事发生大概是我和妈妈最擅长做的事。
妈妈的情绪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通红的眼睛出卖了他。他重新坐回了我对面,笑着问我吃饱了没有,可以准备吃蛋糕了,可他声音里未藏起来的一丝微弱的哭腔根本逃不过我的耳朵。
听到妈妈难过的声音我也开始难过了,我快速地把饭扒干净,想用米饭把嗓子里汹涌的泪意压下去。这招果然有效,我把碗放下,撒娇着让妈妈去拿蛋糕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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