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东元点点头,“我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从小就是我带着他们。说起来我弟弟今年快十四了吧,比你小不了几岁。小时候不大点的时间就喜欢跟在我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但现在大了却不怎么叫我哥了,他说自己长大了是男子汉了,还像小孩子那样围着哥哥转会被人看扁,你不知道他那故作大人装深沉的小模小样真的挺有意思的。但其实我弟弟他已经比其他同龄的小孩子懂事很多,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分担家里的农活,那个时候打猪草的背篼比他人都高,他能背大半篓。我知道他那么说是希望他不要把他当成小孩子。”身边的长辈总是喜欢用懂事来夸他们,可冯东元觉得那不该出现在小孩子身上,小孩子应该天真无邪,烂漫可爱,只有承担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东西的孩子才会比同龄人懂事,这就意味着他的童年至少是不快乐的。他来当兵,冯东新也是第一个反对的,冯东元知道他是替他感到可惜,希望他继续上学,他甚至说他可以去镇上打工挣钱,可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有谁敢雇呢,就算有人雇,冯东元也不忍心,他觉得十几岁的孩子还是应该课堂上好好学习,挣钱的事情就交给作为老大的他。想到家里的事情,冯东元不免有些感怀,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傅北辰脸色却在他这些话里变得越来越难看,他觉得这鸡婆的班长在拐着弯占他便宜。

        傅北辰就一典型的二世祖,从小除了学习,抽烟喝酒打架泡妞是样样精通,总结就一个字——诨

        脾气跟炮仗似的暴躁得要死,一点就着,他长这么大最烦有人拿他拟比,要知道他搁繁华的北京,身边的人都称他一声傅二爷,他傅二爷没让他这个农村来的泥腿子称他一声哥,他到好,先说他像他弟弟。这不是变相占他便宜是什么?他越想越烦,越想越气,正准备发作。

        就看见眼前人影一晃。

        冯东元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扯过他的鞋带,替他系了起来。

        两个人床位之间空间狭小,冯东元单膝蹲着,站着时时刻紧绷的背脊,这时微微弯曲,头低下来的时候,脸几乎要蹭到他的大腿。俩人一个坐着一个半蹲着,挨得极近。傅北辰感觉这人的鼻息透过膝盖薄薄的布料渗了进来,丝丝缕缕温温热热若有若无,跟他手指拂过脚背所带的热度一起仿佛汇成一股滚烫的热流,飞快的扩散至他的四肢百骸,使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一时间,傅北辰连上一秒想发飙的话都忘了,像块木头一样,怔怔的坐着,直到冯东元抬头问他,“松紧合适吗?”

        他这才有所反应的动了动脚踝,哼唧道,“还成。”

        这时外面响起了集合号角声,灯也亮了,宿舍床上二十几个的“鼓包”瞬间动了起来,冯东元在一片翻身起床穿衣的急忙身影中指了指傅北辰的鞋子道,“松紧可以靠拉鞋带的塑料包裹的末梢来调节。”他不是按照常规的打结的方法系的,鞋带被他一点一点扎进两端交叉的缝隙编成活动的结,“我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给我弟弟妹妹这样弄,小孩子活泼好动,这种系法,既可以避免每天都要系的麻烦,也可以防止再被人踩散,不小心被绊倒的危险。”

        傅北辰低头瞄了一眼鞋子,还别说这男的手还挺巧,鞋带系得整齐对称,跟他平时随便打个结那种不一样,准确来说不是系,应该是编,也不知道刚才他在光线暗淡视野不好的情况下是怎么做到的,松紧也合适,比他家保姆还拿捏得准,他无声的嗤笑一声,真是挺会照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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