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你找打!”江澄叫道,扑上去就打他。

        江澄嘴毒,是个性使然,一贯如此的。少年求学的时候江澄总是骂他“魏无羡你找死吧”“魏无羡,死来!”“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可是当他真的在乱葬岗堕入死地,化鬼归来以后,江澄却再也不在他面前提“死”这个字了。开始几年连魏无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后来有一次,向来对下人宽容随和的江澄不知道因为什么大发雷霆,把一个叫杨三的小厮撵走了,还有介绍杨三来莲花坞的他的叔叔婶婶,也一并赶走了。江澄的侍女玉英告诉他,撵走杨三和他的叔叔婶婶有多种原因,但杨三管不住嘴巴在江澄面前屡次三番犯他的忌,却是直接导火索。魏无羡这才细细回想,这几年来,江澄就算是骂他,也不再用“死”这个字了。

        你说多奇怪啊。像江澄这般性格激烈的人,惯常是张口就骂抬手就打,不信天不信命不信鬼神,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双手,就算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也会拆了南墙继续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这样的人,竟然忌讳“死”,说出去有人信吗。可是江澄就是忌讳。

        能被江澄所爱,实在是一种幸运。

        魏无羡挨了两拳,然后顺势抓住江澄双腕,腿缠住江澄的腿,两个人在房顶上滚了两滚,瓦片被他们压得哗啦啦地响。屋顶上实在是太明显了,江澄怕被别人发觉,立时便不敢动了。魏无羡得寸进尺,双手把江澄的双腕禁锢在耳旁两侧,身体骑在江澄腰间,又俯下身去撬开了江澄的齿关,深深地吻他。魏无羡的舌头伸进江澄嘴里,攫住江澄的小舌与之纠缠不休,吮吸江澄口中带着酒香的津液,又把江澄的舌头叼出来含进口中,细细地啃噬嘬弄。

        一吻终了,魏无羡直起身来,只见身下的江澄杏眸湿润,眼尾飞红,胸口急促地一起一伏,红到诱人的唇瓣水光淋漓。江澄躺在原地喘了一会儿才算喘匀了气,忽然意识到现在自己是躺在魏无羡身下,魏无羡坐在自己身上,这姿势未免过于羞耻,便伸手捶了魏无羡大腿一拳,意思是“赶紧从我身上滚下来”。魏无羡笑嘻嘻地往后动了动,却是从江澄腰上挪到了江澄膝盖处,不肯从江澄身上下来。江澄只好手臂撑地坐起来,刚要发难,魏无羡已用法术召来了一坛酒拿在手中:“阿澄,你看,咱们两个人都是好酒量,这样喝下去也分不出什么胜负来,最多也就是这十几坛好酒都喝完了,咱俩还跟没事人一样。不如……换一种方式,来比一比,怎么样?”

        江澄翻了个白眼。这厮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但深不见底的酒量和无数次实战经验是他无往而不胜的利器,于是江澄一抬下巴,倨傲道:“你想怎么比?魏无羡,在其他一些方面我可能不如你,但如果你想比喝酒,有本事尽管来,我绝对不可能输。”

        魏无羡笑道:“这酒嘛,一个人自斟自饮多没意思,双人饮才叫有趣呢。这样,我们分别用嘴喂对方喝,谁先坚持不下去了就算谁输,行吗?”

        江澄: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刚才海口都夸下去了,现在反悔就像认输似的。

        江澄迟疑的功夫,魏无羡已经含了一口酒,一只手揽着江澄的肩膀一只手扣着江澄的后脑,覆上江澄的嘴唇,把酒液渡进江澄口中。甘凉辛辣的液体灌进口腔,江澄猝不及防,只能被动吞咽,期间不可避免地吸到魏无羡的舌头。一口酒喂完,魏无羡却不肯退出,反而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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