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满是吉祥环绕立体音乐的氛围下开始胡思乱想,任由不安在这平和喜乐的时刻里丑陋地露出头来。
我盯着我俩在羽绒服袖口遮挡下交握的手指,被他拉着往前挪动了步子,想了想试探着开口:“过年……你家里人联系你了吗?”
“今早我妈给我打了电话,问了下他儿子还活着没,需不需要再打点钱维系基本生存,又说我爸差不多消气了,让我别耽误了学习,下学期就回去。”
我的脚步黏在了地上,匆忙捞住了他的袖口:“你怎么说?”
他的神情没什么变化,看着我笑了:“我说我要上完这学期的。别怕啊,没要走呢。”
没要走,还是要走的。
这是我第一次痛恨他的微笑,还有语气里的随意。
我沉默着和他把东西拎到收银台,紧盯着售货员扫码的动作出神,直到眼眶发酸,机械性地抢先掏出口袋里的钱包结账,拎起其中一大包往出走。
他从后面跟了过来,从他的兜里掏出个巧克力剥开放到我嘴边:“这个好吃,张嘴。”
我端详着他的面孔,依旧自如而坦荡,反倒是我心事重重又张不开口。巧克力在舌尖滑开只剩苦涩,他却问我是不是很甜,我点了点头,于是看到了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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