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薇萱说四处走一走还真的只有走,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也许是冬季凄凉气氛使然,不知不觉互诉了各自的故事。

        「……我曾经很努力地活过,」许薇萱悠悠说着,彷佛这是别人的经历,「但我最终失败了。我饿Si在街头,在我十八岁生日前一天,那时天气也是这麽冷。」

        「我没上高中,国中毕业後都被我爸关在房间里。他开心的话会给我一点水和面包,不开心的话我就只是个泄慾工具。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避孕药。以前他会b着我吃,之後却没有了。我怀孕过两次,第一次被他打到流产,我并没有因此得以离开房间,那是我第一次离生Si边缘这麽近。很幸运地,我活下来了。」

        「第二次怀孕,我知道他不在乎我的生Si,所以我拚命想逃出去。重见天日那一天,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幸运nV孩,但很快地,我发现我不是。我以为逃离他我就能重拾一片天,我四处找工作、设法填饱肚子,事实是没有人愿意雇用未成年怀孕少nV当员工。低学历、没有特长知识、做不了T力活,我只能坐在街边乞讨。南台湾的冬天还是很冷……我意识到这件事。」

        「我开始後悔。我什麽都做不了,唯独後悔做得到。我後悔我轻易接受自己的命运、不为自己争取机会,後悔我只顾自卑自怜,不敢尝试反抗,後悔我清醒得太晚……」

        许薇萱极轻地叹气,微不可闻。「直到现在我还在想,如果我更早逃离,如果在第二次怀孕之前……我是不是就能活下来了?」

        「我不甘心向命运屈服,我想争取更多时间。我偷窃、我抢骗,我想活。直到那年冬天,我、我……」

        「……我在清晨冷醒,身边躺着一只母猫和四只幼猫。」

        「母猫在发抖,但牠仍躯着身T拚命想护住孩子。我想到不曾见过面的妈妈,想到我自己。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肚子里的生命,她是我的nV儿?还是我的妹妹?我该Ai她吗?还是该讨厌她?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曾想过,想回去报仇。但如果未来我Si了,爸爸会是她唯一的家人,这样我还应该报仇吗?我什麽都不晓得……最後,我把我仅有的一条围巾和半块面包留给母猫,选择离开了。」

        「那是很矛盾的心情。我希望牠能熬过这个寒冬,但临Si前又觉得,要是牠能和我一样饿Si就好了。」

        时间走得很慢,她们终於迎来夜晚。

        许薇萱不像小玲和陈昀曦有那麽大的情绪波动,她从头到尾都很平静,行动宛如木偶,没有情绪、没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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