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下山算不得快,许磐双刀之上,已笼住一层细密水珠,身形动摇之际,汇为流水,顺刃槽滴滴而落。
“许老哥有对好刀。”韩江陵低声笑道。
“刀不赖,不过刀招更好些,”许磐同样将说话声压得极低,“早晓得韩兄弟剑术足可登堂入室,此间事了,你得同我好生比划比划。”
楚筠往身后斜睨一眼,两人登时噤声。
几人至葫芦口外,只差百步,就连楚筠的粗犷心性,都是将峨眉刺分持左右,免得有磕碰声响,避过沙石地界,踏软土缓步前行。
再一炷香功夫,几人才堪堪摸至狭隘道口,放低身形,楚筠点起火折,冲身后猛然一晃,旋即便将火折收入怀中。一里之外镖队缓缓停住,马匹亦是早先便衔住笼头,蹄下垫住柴草,故而缓行之下,近乎无有一丝声响。
楚筠嗅嗅,旋即眉头紧皱,“此处碳火与肉羹味极浓重,且那羹汤,似乎是以耕牛所制。”
不仅颐章,天下数国之中,皆有法度讲明,耕牛不允食之,更何况寻常百姓,绝不会做这等杀鸡取卵的行径,故而道口外生火食汤之人,已然可断言非是良善之辈。
许磐凑上前来低声道,“眼前统共有多少人手?”
楚筠胆魄极大,手扶土石,伸头瞥去一眼,神色凝重,“少说亦有近百来人手,且马匹亦是三十有余,端的是一伙大贼,没准便是肆虐于北境之外的那伙贼人,以镖队上下人手,真若是强闯,只怕要尽数折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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