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甚大不了的,我这条俗命,自然是比不过您这位大前辈,那话怎么说来着?说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实在是令我等这些个寻常修士为之向往,只可惜人各有命,往后更是不能同你来喝酒喽。”云仲脱口而出,却不知究竟是谁人借用他之口言语,说罢过后且笑道,“许久不曾见过那三位爷,不知过得可还好?”
青面汉子沉沉叹口气,但瞧见云仲脸色还算是平和,且是有些轻佻,只得是面色阴沉答道:“那仨人过得自然还算不赖,不过那老鳖却是时常念叨着,说啥时候再拿你小子的本命剑挠挠后脊梁,岂止舒坦二字。”
云仲一拍桌案,气得直瞪眼,“这老小子安敢如此轻视小爷?真忘了那日爷登临五境时那道通天剑气了?任他龟壳恁硬,还不是被砍得哭爹喊娘?如今时过境迁,竟还叫他端起了架子,当真是可恼。”
青面汉子脸上也浮现出一缕笑意,意味深长开口说道:“得了吧,你那点芝麻剑气,给他挠痒都算白给,也得亏那天人家夸了你两句,说那用剑的小子,跨入五境好歹多出来几分力道,总算能同搓痧的手艺人比肩,挠掉背上几枚青苔。”
云仲登时丧气不已,连带气势都弱去三两分,嘟囔道,“也得亏小爷没破入五境之外,不然迟早把那老鳖斩成几段下酒,鳖汤蛇羹都能一并尝尝鲜,岂不美哉。”
调笑过后,青面汉子依旧是唏嘘不已,连声叹气道,“你说你小子为何偏偏要破开五境之外?真要活到现在,哪里还轮得到那牛鼻子道士占头魁,今后我们哥儿四个憋闷的时节,又能找谁寻开心去,你啊你,哪都好,就是这性子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对坐多时,青面汉子自然也瞧出了面前这人,除却一丝神魂之外,其余三魂七魄尽数被打了个寂灭,神仙下凡都是救不得,难免一阵伤怀,偏偏对着眼前这张一样欠揍的笑模样,无处下口训斥,只是自个儿叹气不已。
这边垂头丧气,相反对座云仲却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嘿嘿笑道,“怎么?我这被打得魂魄俱灭的混小子还没伤春悲秋,您这尊大神仙还要挤出几滴泪来不成,人都说东海生鲛泪可化珠,您老难不成是打算流出点琼浆玉液送别?”
汉子瞅瞅眼前人嬉笑模样,登时恨得有些咬牙切齿,揪住云仲衣襟怒道,“再等个二三十载,我等几人便能再上一层境界,到那时节你小子再行破境也不迟,何苦平白无故搭上一条命?”
青面大汉一时暴起,却令不是云仲的云仲面色平静下来,缓声言语一字一顿道,“老青,小爷练得是剑,生来所求无非是畅快出剑,这也是为何选这小子承接下我平生衣钵的原因,倒是不指望他唤我一生师父前辈,纯是因为这小子有一身通明剑心。”
“久居人下,实非我所欲,你们四位老哥忍得,我却忍不得,休要说什么剑重养意,存于鞘中,日后可使得锋锐更盛,剑若一时不出,倒还不如握着柄烧火棍,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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