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瞅着面无人色的沈界,忍不住笑言:“怎么?你沈可疏怕了不成?”
而沈可疏只是答道,“怪好看的。”
天上裂隙如巨眼,当中有水波流动,波光粼粼,如同在天上划开道甘泉一般,的确好看得很。
老者闻言大笑,好一阵才止住笑意,同沈界一并向窗外空中的缝隙看去,神色逐渐肃然。
“想不想听听那道缝隙的来龙去脉?”沈界仍旧盯着那道裂隙,“猜到了些,可仍是无法想通,还请城主解惑。”
任谁也想不到,这世上当真有存留千年的人。可惊诧过后,沈界想了想,似乎老城主从未对他有何不轨之意,反倒是时常相助,解疑答惑,教授行事的法子。存世千年也好,百年也罢,不过既然对自个儿并无恶意,那就如往常应对便是。
“的确城府可嘉。”老者满意,虽说面孔不如之前那般苍老,可亦是有些皱纹堆累,可精气神之浑厚,比之前却攀升了不知多少筹。
“往事经年,大概还能记住的恐怕十不存一,我只讲个大概便是。”
“古国那位陛下头里并非荒淫无度,起初登基时候素有贤名,甚至在知言纳谏一事上,比之当初的大齐君主还要强上不少。那时的古国,当真是强盛一时,再者大齐皇帝宅心仁厚,对于国境边上这片有主疆域,并不愿举兵来伐,只是遣使者前来缔交盟约。盟约其内有言,倘若有战事起,古国尽量举兵相助便是,无需岁供;再者听闻古国当中有良马,若是有上好的马匹,一并带去大齐便是,定会给个在市面之中高出不少的价儿。”
“那时,我还是城中一位不起眼的饲马之人,虽说无意之中学了些行气的皮毛,可仍旧停留于初境,半个神通也无。”老者笑笑,朝外头指指,“所以我与那老乐头相交极好,城中诸般隐情,就连城中大姓都只是略知一二,唯有乐九那边晓得全情。”
“那时节屁大点本事都无,但在古国都城过得极为乐呵,无事涮涮马槽,听听城中老者调门极高的趟子戏,如漠城一般,人人皆是衣食无忧。可惜好景不长,而立之年时,城中便有谣言起,说是打北边十万山中走出位狐媚女子,将陛下迷得神魂颠倒,乃至已有数日不问朝政,日日在后宫当中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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