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煊兴高采烈回房,手中捧着那枚天下至宝似的柳叶,那可当真是托手怕摔含口恐化,上楼之际压根无心观瞧脚下,险些叫台阶拌住两脚摔个抢泥,估计八成是睡不着个安稳觉。
小二瞧着想乐,于是便真乐出了声,可转念一想,那位似是不染尘世的书生,手腕也是不赖,一枚柳叶而已,便结下好大的善缘。
“那柳叶可不是凡品。”枫树之下无端多出位长相气度皆是上上的美人儿,手中提携一壶酒,十指玉葱扣酒壶,眼角带魅。
这女子长相极魅,且眼角挂朱,眉心正中有枚不大不小的红痣,举手投足之间慵懒妩媚,就好似风尘中人一般,并无半点端庄相。可小二见了这女子,却是一语未发,径直躬身行大礼,连眼皮儿也不敢抬上一抬。
女子将壶举高,朝杏口当中倒了倒,却只剩个三两滴酒液,登时便没了兴致,将酒壶搁在桌上,柔声开口道,“这两日以来,你倒是应对得不赖,不说送上土楼密道图卷,单说收了那书生的银两,你这胆魄倒是足矣嘉奖一番。”
轻佻女子不语则罢,这一开口,小二却将脑袋埋得更低,浑身都打起筛糠。
“真当我是以言语挤兑你?”女子虽说容姿极好,可话语当中却带着股相当浓厚的江湖气,此刻笑道,“开客店的若是不收银钱,那才是当真不称职,休说是南公山的大师兄,可到了我这,银钱自然是要收。”
“非要说个不足之处,那便是未曾让其他些位住店之人闭上口舌,今儿个的消息倘若是传将出去,恐怕颐章这片大江湖又得震动一番。”
“这破江湖又不是甚么怀春女子,成天震动,当真是烦死个人。”
说到这,女子面皮上无端生出些笑意。
“既然如此,不如我再添把火儿,给那小子日后行走江湖,多加些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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