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放回桌上,心里静了一会。
也许真正的问题不是「为什麽他离开得这麽安静」,而是「为什麽我也接受得这麽安静」。
如果我真的那麽在乎,我是不是至少应该问一句「为什麽是这麽突然」。如果我真的那麽不想让这段关系只停在同事,我是不是可以说一句「我有一点舍不得」。可是我都没有。我选择了最安全的那个版本。成熟得像是已经排过很多次队的人,知道什麽时候该往前一格,什麽时候该默默离开。
原来不只是他在害怕承担,我也是。
只是他的自我保护,是不轻易说出会变成压力的话。我的自我保护,是不轻易问出会需要答案的问题。
我们就这样在彼此的保护膜里,维持了一段看起来很温柔的停滞。
直到停滞不再需要任何人同意,它自己就结束了。
那晚我在睡着前,脑子里浮出一个画面。排队的人群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走廊里伸展出去,有人边排边滑手机,有人边排边抱怨,有人排到一半直接离队。只有少数人真的走到窗口,说出自己的需求。我看着那幅画,突然发现自己一直站在队伍中间,既不往前,也不往後。偶尔跟前面的人保持距离,偶尔又让後面的人靠近一点。
我心里有一个很小声的念头。
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人站在我旁边,不是来排队,而是来陪我走出这条队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