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自己在这段关系里的样子。

        我总说「都可以」、「看你」、「你决定就好」。我配合他的时间下班,配合他的习惯吃饭。我对晚餐的选择没有什麽坚持,对路线没有意见。我在很多地方都把自己做得很小声,一半是怕麻烦他,一半是习惯。我从来没有明确要求过什麽,也没有问他我们之间算什麽。

        在他的分类里,我大概会被归在「不太要求」的那种人。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反而会更小心地不靠得太近。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一小块地方慢慢下沉。不是剧烈的往下掉,而是像一颗石头慢慢沈入水底。沈得很安静,水面几乎没有波纹。

        我放下筷子,问他:「那你不累吗。」

        「累啊。」他说,语气倒是坦然,「可是b以前那种累好一点。」

        「以前那种是什麽。」

        「以前那种是,你讲太多,做不到,就会一直道歉。」他一边说,一边将咖哩汁拨到饭上,「一直道歉到有一天发现,道歉根本没有用。」

        我看着他那个动作,突然觉得很想把什麽话说出来。但那「什麽」具T是什麽,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我现在选择沉默,这一整段对话就会被我们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像一张没有发出去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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