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唠家常地说着话,另一边的男孩,依旧垂着脑袋,任偏高的热水冲灌自己的全身。
赃污的衣服被水流沾湿紧贴在瘦骨嶙峋的后背,触目惊心的鞭痕伤痕布满整个身躯,男孩只感觉冷,透骨的冷,不及刚才的怀抱一丝温暖。
破烂的脑海不停闪过过往云烟,狰狞的面孔不断在眼前显现,恶毒的咒骂声在耳旁响起,吃痛用力的鞭打声随着叫骂声挥舞在自己身上,瘦削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他们在说你就是厄运、不幸的开端,你克死你的爸妈,你怎么还不去死啊,万一你克死了我们怎么办!你去死啊!
男孩湿发下的眼睛突然睁大,嘴上都是痛苦的呜咽声,布满冻疮的手不受控制地拿起洗手台的刮刀划向手腕,从轻到重地剐着所剩不多的肉,好像这样他才可以找回理智。
看着透青明显的大动脉,男孩第一次才发现自己居然不敢划大动脉了,是怕祸害了男生的家吗?
应该是怕的。
他其实根本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每次找死或者濒死挣扎的时候都会被救呢?
滴滴答答的血液和刺痛的伤口不停被水流冲刷着,看着男生着急后怕的神色他第一次感觉到开心是怎么样的。
看着男生急忙拿医药箱给自己包扎,看着他因为自己身上的伤疤而哭泣,说话的语气都带有哭腔,强烈的关怀远胜过淡淡的责备声,男孩感觉这一身伤能换来他的同情,很值。
也任他为自己亲手脱下破烂衣衫,任他亲自为自己洗刷着身上的不堪,任他摆弄着,头发上黏腻的口香糖也被对方用剪刀剪断,一绺绺带着黏腻转干燥、紧密不可分的口香糖随着头发被剪下,就好像和过往的丝线被一根根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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