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蒋东河的手轻微一颤,筷子没夹稳,鸡肉重新掉进热气腾腾的铜锅里。程皓和乔雨欣不曾留意到他的异常,反倒是鹿染朝他这边窥探过来。那股目光使他若芒刺在背,十分不舒服,蒋东河忍耐了几秒钟,终于承受不住腾地起身,甩下一句我去个洗手间,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他和蒋绪不明不白的关系已保持一年之久,这一年期间,他对蒋绪身体的熟稔程度如同他对自己的身体。方才程皓单单提及外甥这两个字,他便无端联想起前天晚上他的索取与对方的迎合,想起那些疯狂的、出格的、情色至极的画面。
蒋东河站在男洗手间的小便池前,稍稍平复了心神,刚准备解开皮带时,有人推开门气势汹汹地朝他奔来,他被吓得一激灵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再定睛一瞧来人是程皓,不禁吁了口气,随即嗔怒道操你吓死我了,这才拉下裤链把那话儿掏出来。
程皓逼近他,目光如炬,以笃定的口吻质问:“你和小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啊,他怎么了?”蒋东河慵懒地对准小便池放水,喷涌出来的瞬间神清气爽,面对程皓的诘责,他下意识装糊涂。
“这就奇怪了,小鹿一整天萎靡不振的,我问他他也不说。”程皓仍不依不饶。
“你都问不出来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清楚,”蒋东河懒得理会有的没的,眼见两人的距离愈贴愈近,警告道,“你他妈再凑过来,别怪我甩你身上了!”
程皓骂了一句脏话背过身去,嘴里依旧喋喋不休:“小鹿从小是娇生惯养了点,我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他的父母更是宠他宠得没边了,因此东河你多担待些吧。”
蒋东河抖了几下放回裤裆里,走到盥洗台前冲洗干净双手,有些欠扁地问:“所以呢,你想把他托付给我?不是你提醒我要远离他吗?”
他们二人莫逆于心,程皓门儿清蒋东河天性放荡且顽劣,涉及某些上不了台面的欲望一贯坦坦荡荡,他想要的,势在必得,当前不过是在享受逗弄小猫小狗的乐趣。可程皓需要顾虑的就多了,大学时期,他好几次撞到女孩子哭哭啼啼时蒋东河一脸不耐烦的场景。因而起初确实指望蒋东河能够冷落鹿染,最好趁早让其死心,直至亲眼所见他的好弟弟青涩且笨拙地围着对方团团转,又寄希望于蒋东河可以善待鹿染。
真他妈憋屈,程皓想想头都要大了。他款款走上前,掌心落在蒋东河宽厚的肩膀处,重重地拍了两下。
蒋东河噙着笑意不动声色,等他开口讲清楚。然而纵有千言纵有万语,程皓什么也没有说,最终化作意味深长的一眼,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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