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不住火,千算万算蒋东河还是疏忽了。
“安全套少了一枚,”秦宣将套子的包装盒丢在床上,努力抑制声线中的颤抖,放慢语速一字一顿道,“你和哪、个、贱、人用了?”
当时蒋东河背对着秦宣,脊背骤然僵直,难以置信地回望过去。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记着这些,眼神交汇的瞬间猝然弹开,表情是无法掩饰的心虚和慌乱。
“蒋东河你说啊,”秦宣咄咄逼人,双眼不争气地通红起来,哽咽着,“你他妈还是人吗?!怎么能这样对我!!!”
倘若视线是一柄利刃,早就足够把蒋东河千刀万剐。他明白他现在理应求得秦宣原谅,对上天发誓绝无下一次,最好挤出几滴假惺惺的眼泪,而到了这般田地他只觉如释重负。
背德犹如在神秘花园里恶意绽放的血红玫瑰,让他心驰神往沉沦其中,可欢愉和激情过后,罪恶感每分每秒悄无声息地蚕食着他。从那个情迷意乱的初夏夜晚,从肉体出轨蒋绪的一刻起,他便丧失了挽留秦宣的权利。
更滑稽的是,蒋东河居然有点庆幸,秦宣从头至尾都未怀疑过蒋绪。
“…你想让我说什么?”他的话还没讲完,被人劈头甩了一个狠辣的耳光,扇得他猝不及防,左脸登时留下几道红印。
但狼狈只是稍纵即逝,蒋东河站直了身子,不顾耳伴一阵嗡鸣,僵硬地转过头,无论如何也要把话补全,他的声音疲倦而嘶哑:“秦宣,是我对不起你…”
秦宣掌掴之后的手心又疼又木,胸口止不住剧烈的绞痛。泪水旋即夺眶而出,他溃不成军地揩拭起来,强迫自己不要在渣男的面前哭,好歹不要输得太过惨烈,而咸涩的液体仿佛打开闸门的洪水,从指缝之间渗透出来,越流越多。
他们在B市早高峰的地铁上邂逅,那天拥挤的车厢如同一个沙丁鱼罐头,秦宣照例戴着耳机阖眼假寐。黑暗中不知谁的臂肘碰到他,他稍显不耐烦地睁开双眼,打算瞪过去时,目光所及的是一张英俊得有点触目惊心的面孔。对方向他抱以歉意地笑了笑,秦宣戴着耳机当然听不见周遭任何声音,却不可思议地听见自己急促活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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