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相同的环境里,背景和姿势一成不变,我依然无法将眼前的男人和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爸爸重叠在一起。

        他的眼神和气势都变了。

        但很快,一垂眼一抬眸,他的目光就平静下来。

        我原本还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变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阳台放一套几乎用不上的茶桌,从深圳回来之后,茅塞顿开。

        他一直在朝着叔叔的方向进步,他一直试图超越夺走自己妻子的男人。

        但他毕竟比叔叔差了七岁。

        七年可以改变很多的,七年后的我爸,没准也能开宾利,七年后的我,谁知道又是什么样?跨过七年去追一个起点就比自己高的人,我估计他累得够呛。

        “睡得好吗?”我爸先开了口。

        我撑着胳膊想坐起来,余光扫过折叠桌上的衣物,猛然惊觉自己没穿裤子,而且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

        覆着一层汗的腿突然有点发凉。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僵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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