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刺耳的救护车笛声仿佛还在耳畔,混合着消毒水冰冷刺鼻的气味,构成了夏野星混沌意识里最初的底色。

        他被裹在秦梵那件昂贵的大衣里,身体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深入骨髓的寒冷和粘腻。

        金时旭的鲜血混合着机油干涸在他皮肤上的触感,像一层永远洗不掉的耻辱与恐惧的烙印。

        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像一幅宁静的油画,少年的身体得到了最顶级的照料,手腕脚踝上被绳索勒出的深紫色淤痕渐渐褪去,皮肤上的擦伤和冻伤也愈合得几乎不留痕迹。

        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但只有夏野星自己知道,他的心气早已被那场噩梦彻底掏空了。

        世界仿佛缩成了一个只有恐惧和黑暗的茧房,无论是对医生、护士,还是对每日隔着单向玻璃观察他的秦梵,夏野星的眼神像蒙尘的玻璃珠,映不出任何外界的景象。

        大部分时间,他只是蜷缩在房间最角落的阴影里,双臂紧紧环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头,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那片虚假的宁静。

        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留下一具精致却易碎的躯壳。

        噩梦夜夜准时降临,冰冷的润滑油倾泻而下的粘腻感、生锈铁链缠绕大腿的冰凉、鼓风机吹透骨髓的寒意、黎乐扭曲的笑声、打手们污秽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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