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梵的眉头紧紧蹙起,不知道该如何向文棋解释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更无法将自己对江之远的那些可怕猜测宣之于口。
文棋敏锐察觉到他的为难,语气缓和了几分,带着一丝程式化的歉意,态度却十分明确:「许先生,非常抱歉。没有公子的允许,我······无法擅自为您调动车辆和司机,请您理解。」
许梵沉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明了。以江之远那偏执的性子,既然不惜制造「意外」将猎鹰重伤留下,就绝不可能再轻易让对方醒来,更不可能放他们离开,指望通过正常途径离开,已是痴心妄想。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猎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迅速拿起床上那条柔软的棉被,用放在一旁的医用剪刀,毫不犹豫地将布料剪成一条条结实的长布条。他弯下腰,费力地将猎鹰沉重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颈,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对方从床上背了起来。
陷入深度昏迷的男人,身体比平时要沉重数倍。猎鹰的下巴无力地硌在许梵单薄的肩胛骨上,许梵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滚烫而微弱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脖颈侧面,那炽热的温度,灼得他眼眶阵阵发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咬紧牙关,用那些临时撕扯、搓成的布条,一道一道,死死地将猎鹰的身体与自己绑在一起。粗糙的棉布纤维摩擦着他肋骨处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布条在两人腰间勒出深深的痕迹,但这能确保猎鹰在他背上不会滑落。此刻,任何的舒适都已是奢望,安全才是唯一的需求。
许梵背着猎鹰,毅然决然踏出病房,头也不回地朝着泉玉宫巍峨的大门走去。他要带着猎鹰一起,用自己的双腿,走出这座大山,走出这座囚笼!
宫门外的世界,与殿内的温暖奢华截然不同。空气瞬间凝结成了冰碴,刺骨的寒风如同无数把无形的锋利刀片,呼啸着席卷而来,刮得许梵几乎睁不开眼睛,在他裸露的脸颊和手背上划出道道生疼的印记。
这样的极寒,反而更加凸显出脖颈间,猎鹰呼出的那点微弱气息的滚烫,每一次吐息,都像是一小团火焰,灼烧着他的皮肤,也灼烧着他的心。那体温仿佛要透过衣物,在他的脊背上烙下永恒的印记。
猎鹰的体重远超许梵的预期,他每向前迈出一步,背上的重量就像又增加了一分,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脊梁上,让他喘不过气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如同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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