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巨大的屏风上,投映着两人此刻交错、对峙的身影,扭曲变形,像极了一出皮影戏里痴缠纠葛、最终反目成仇的精怪。
许梵打完人,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灼痛。他腕间精致的腕表表带上,不经意间缠绕着一根乌黑的发丝——那是方才掌掴时,从江之远头上勾落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江倒海般的剧烈情绪,不再看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身影,决绝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猎鹰所在的病房方向走去。
江之远整个人无力地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睁睁地看着爱人的背影一步一步,坚定地、毫不留恋地渐行渐远。那每一步,都像是重重地踩在他的心脏上,带来碾碎般的剧痛,痛彻心扉,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咳!咳咳咳——!」急怒攻心之下,他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他捂着嘴,指缝间漏出的血沫顺着指缝淌下,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才甘心。
他整个人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苍白的嘴角不断渗出刺目的血,滴滴答答落在身下光洁的青砖上,绽开一小片一小片,如同雪地里凄艳的红梅。
他染血的牙齿在宫灯摇曳的光影中,白得瘆人,带着一种绝望而妖异的美感:「许梵······你怎么敢······怎么敢这样作践我······」
许梵没有听见身后那混杂着血腥气的、怨毒而又绝望的低语,一心只想尽快带着猎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一路急行,赶到猎鹰的病房门口时,恰好碰见正要离开的文棋。
许梵压下心头的万千思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客气地询问道:「文助理,我要立刻带猎鹰下山。能麻烦你帮我安排一辆车和司机吗?如果临时没有司机也没有关系,我有驾照。」
文棋的脸上立刻露出惊讶的神色:「许先生,您······您这是要走?」他谨慎地追问:「您和公子商量过吗?公子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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